艺术死了,因为艺术无聊——被千万人玩弄……生活活了,因为生活里有无数生命流淌、变化,而又因人而异。
我面对生活而画画,我的画是从生活的滚打中流淌出来的。从儿子、老子(自画像)到朋友们(老何)。这是一个自外而内的过程,一个被挤压的过程。世界大而纷乱,我们不能把它搞定,但如果我们静下来面对“镜中的我”或家人、朋友,并沉浸其中,陶醉其中,我们一定会被这个——陌生的、新的我,所深深打动,从而搞定它。
“光”是我喜欢表现的一个主题,黑暗中的“光”,转瞬即逝——“烟蒂”在黑暗中闪烁,把人性中的善与恶同时照亮,也照亮了人的贪欲、丑恶、美好、无聊与空虚;它照亮了一个相互玩弄的玩偶世界,一个在现实世界中不断被摔打着的、哭笑着的、永远做梦和游戏着的我……世界,对我而言只是局部(或曰家庭),这是我的兴趣所在。“儿子”是另一个我的长大和延伸,一个既陌生又十分熟悉的情感世界。在“儿子”这个绘画系列中充满了人类传统的爱、自私、无奈、荒诞与神秘。它是一个永远未知的我……(父子合一)我在一个既现实又充满怀疑的世界中,象梦游一般,我的艺术思想如同我梦中的呓语,刻骨铭心的真实与抽象。
我是谁?谁是我?我在哪里?飘浮在空气中的我,和无数个长着同样脑瓜的我,在相互仰视的我对峙。“我”对“我”表示出极大的反感、怜悯与爱。我十分怀疑我自己。老何是否住在我的里面?我在不断追问着我自己。而对这个十分熟悉的世界,我感到既陌生又无奈。我是生活在我儿子、女人、朋友的里面。当我沉浸其中,我将不再认识我自己,亦永远不得其解。
油画色中朦胧的我,比现实中的我难道更真实、可爱……当我再次踩动我的摩动车油门时,“活着”这个意念通过空气的振颤现实而强烈地告诉了我。
2006年11月8日杨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