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与智者

——梁成斌山水画小议 纪小虎  梁兄这几年迷恋画山水，每次来南京都抱着一卷画，说是让我给他提意见。我哪敢呀！梁兄的花鸟画有自己的个性，开始从崔子范入手，后又走出崔子范。我知道他画画前在书法领域已名声大振，书法篆刻一直是他的强项，我画面上的印章大多由他所刻，他的花鸟也受书法篆刻的影响，个性鲜明，用笔大胆，用墨敢黑得下去，行笔拙味极浓，用色敢大红大绿，画面也十分协调，他擅于画荷花、公鸡等题材。几年前，他来南京办个展，观后有位资深画家就私下感言，梁先生胆够大，敢来南京办展，也别说，他的画真带有北方人的东西。我知道此人看画展后骂娘的时候较多，这次没骂娘说明他对梁兄的画并不反感。  每次打开他的山水画总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首先他敢于用笔，线条拙味十足，这也许是他从花鸟画中延续下来的，我心里想，不能说他的山水画完美无缺，但就这一批批的山水画来说，已经有了自己的面目，这已很难得了。  我还觉得他的画极具装饰意味。他山水画的构图，看上去极和谐，一只小船，一间农家小屋都安排的极是地方，就连那几棵小树的位置也很讲究。  用色讲究搭配，特别注意调子的协调。我知道这几年他为了画好山水画去过许多地方写生，研究了前人和当代山水画家的用色技法。他曾对我说过，用色看似容易，其实难度最大，一张画的成败关键在于色彩的处理上，有时一遍不行，得来上好几遍，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他还说，画山水实处好画，虚处难画，如云，那种淡淡的效果不是一天两天能掌握了的。这和篆刻中的留白是一个道理，俗话说虚实相生，此话不假，山水画中的云画好了，这幅画才有灵气，才透气，才大气。山水画家中，梁先生最佩服李可染，李可染先生的画敢黑得下去，又在淡淡的留白处使得画面生动起来。  梁兄曾不止一次地问我，画山水有没有灵丹妙药？我笑了，其实他也清楚，这说明他在画山水的过程中也遇到过许多难题，这些难题谁也没法给他解决，只有靠他自己。因为画画这行业，本身就是个体劳动，除了面对大自然寻找一些灵感之外，只有面对画桌上那洁白的宣纸反复地画，画多了，才能从中发现一些东西，这就是所谓的悟。应该说梁兄的悟性很高，他是个很聪明的人，从他每次带到南京的画中都能发现这一次总比上一次画得好。我告诉梁兄你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才几年功夫就有了个人面目，我所不及也。  头几天，梁兄深夜又打来电话，问一些在山水画中遇到的一些问题，我告诉他，你提的这些问题有些连我自己也没有解决！在我们每次通话中，除了谈事外，大多还是谈如何画好山水这个永恒的话题。有时我也纳闷，你好好的花鸟画轻车熟路的不去画，又一头扎到山水画上，这值得吗？这时他就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值，怎么不值？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做个仁智者，又何乐而不为。                                                         05.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