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的眼睛看“走形”

１．诅咒尖叫　家常便饭 　　“查普曼兄弟所谓的朋克艺术，简直就是朝你脸上吐口水，然后狠狠地给你肚子一拳，当你躺在地上呕吐不止时顺手拿走你的钱包。”近日英国《独立报》发表的一篇艺术评论中有这样一段话，作者是英国著名记者Ｊｏｈａｎｎ　Ｈａｒｉ。评论发表后，查普曼兄弟立即以一句“这个可恶的大脸四眼丑八怪”回敬。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跟记者吵架了。过去，《观察家》报的一位记者对查普曼兄弟的采访，以双方的尖叫告终。此后，《观察家》报的另一位记者则在访问中被逼得对采访对象一顿咒骂。 　　别担心，著名英国艺术家查普曼兄弟——出生于１９６６年的杰克·查普曼和出生于１９６２年的迪诺·查普曼，早就对这种情况无所谓了。１９９０年俩人毕业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后便开始共同创作。自打在１９９３年结束了给行为艺术家吉尔伯特与乔治做助手的生涯，开始自立门户之后，就没少引发争论。 　　１７世纪的西班牙艺术家戈雅对查普曼兄弟的艺术创作有很大影响。１９９３年，他们将戈雅著名的鬼魅一般的系列版画《Ｄｉｓａｓｔｅｒｓ　ｏｆ　Ｗａｒ》以微型雕塑的形式展现出来，从此进入公众视野。这个系列的微型雕塑可以说是《Ｄｉｓａｓｔｅｒｓ　ｏｆ　Ｗａｒ》的立体版本，极为生动地表现了版画中描绘的８３个酷刑场景。兄弟俩还把其中的《Ｇｒｅａｔ　Ｄｅｅｄｓ　Ａｇａｉｎｓｔ　ｔｈｅ　Ｄｅａｄ》做成真人大小，在１９９７年与其他几座惊世骇俗的雕塑《Ｚｙｇｏｔｉｃ　Ａｃｃｅｌｅｒａｔｉｏｎ》，《Ｂｉｏｇｅｎｅｔｉｃ》，《Ｄｅ－Ｓｕｂｌｉｍａｔｅｄ　Ｌｉｂｉｄｉｎａｌ　Ｍｏｄｅｌ》在一起展出。展览的名字倒是恰如其分——“耸人听闻的展览”。 　　２．解剖变形　主题可怖 　　说查普曼兄弟的作品惊世骇俗，绝无夸张成分。兄弟俩对解剖变形这一主题似乎情有独钟。他们在上世纪９０年代中期创作的一系列雕塑作品，比如上文提到的《Ｚｙｇｏｔｉｃ　Ａｃｃｅｌｅｒａｔｉｏｎ》以及《Ｔｒａｇｉｃ　Ａｎａｔｏｍｉｅｓ》，是将一些真人大小的塑料、玻璃纤维或者树脂制成的儿童身体模型，以各种形式扭曲，粘合。这些脚踩运动鞋、身上一丝不挂的儿童模特，其脸上的五官居然被成年人的私密器官取代。这些作品实在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招来了许多非议。然而，查普曼兄弟对此的解释是——这些作品批判的是现代广告和时尚，它们令孩子过早地性成熟。 　　“超级人物”（Ｕｂｅｒｍｅｎｓｃｈ）是兄弟俩创作于１９９５的雕塑，雕塑的主角是大名鼎鼎的英国科学家斯蒂芬·霍金。查普曼兄弟手中的霍金，身体恐怕比现实中更为孱弱，缩在轮椅上，在悬崖顶摇摇欲坠。不少分析认为，查普曼想要提醒大家，即便是拥有超级智慧如霍金，也同样要面对死亡。 　　查普曼兄弟最广受关注的作品之一是创作于１９９８年～２０００年的微型系列雕塑《Ｈｅｌｌ》。这个系列的作品历时两年完成，由９个微缩场景组成，在玻璃罩中展出，其摆放的位置构成纳粹党卫军的符号。兄弟俩在这个系列雕塑中制作了超过５０００个人物，其中包括人骨架、纳粹士兵以及生物变种等。更可怕的是，雕塑中包括人们连做梦都想不到的可怕场景，比如尸体被做成提线木偶来取悦纳粹士兵，能长出头骨的植物，长着一双血红色眼睛的食肉绵羊……看过这组微型雕塑的细部，保证让所有观众晚上做噩梦。查普曼兄弟的作品，绝对不能被划入老幼皆宜、雅俗共赏的范围。他们总是用这种可怕的表现形式探索着想象力和道德的边界。这组阴森可怖的雕塑于２００４年５月２４日毁于一场大火，但兄弟俩决定再做一遍。 ３．另类幽默　态度为王 　　如果就此认为查普曼兄弟内心阴暗倒也有失偏颇。在对待一些严肃主题时，他们的幽默手法也常令人忍俊不禁。２００２年，在英国伦敦白色立方画廊举办的“查普曼家族收藏作品展”，展出了一系列木雕作品。乍看上去，这些木雕都是非洲部落的图腾和面具，但近距离观察，就会发现都是“赝品”。木雕某一个部分总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全球性大公司的标识，比如麦当劳的“Ｍ”，充分表现了艺术家对现代资本主义的嘲讽。 　　麦当劳似乎相当不招查普曼兄弟待见。除了出现在这些非洲风格木雕上，麦当劳的“巨无霸”汉堡还被兄弟俩摆上了十字架，用以批判资本主义民主政治的所谓道德。更令人瞠目的是，２００３年，麦当劳卡通形象的脑袋竟然被查普曼兄弟直接加在了他们购买的戈雅的版画真品上。这一举动帮助哥俩入围了当年的英国著名艺术奖项“特纳奖”，也让杰克·查普曼在发表公众讲演时得到了被一名观众泼红色颜料的礼遇。 　　查普曼兄弟对这一切倒是见怪不怪。杰克接受采访时曾说：艺术品的本职就是要引发争论。我们反对快速消费的价值观，所以也没打算为观众提供直接的审美体验，我们的每个作品都是一个谜。迪诺则表示，他们会穷尽一生尝试各种各样的艺术形式，甭管是插花、陶器还是折纸。因为他们不需要用某一种特定的艺术形式来让观众记住他们，作品中所体现的态度才是他们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