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笔性灵写家园——感悟姚天沐花鸟画的人文化气象

徐 亮/文 　　中国艺术思想精髓 “天人合一” 的宇宙观既是人类对自然界本身的认识也是人们对生命与艺术关系最为根本的态度。而农耕文化产生下的农耕艺术更是其综合思维框架下的产物。做为新中国培养起来的老一代艺术家的姚天沐先生如果说他早期创作的《群英赴会》、《在艰苦创业的日子里》、《满院春光》、《黄河腹地》等中国画人物及许多版画作品是对英雄年代激情的颂扬或是厚重的现实感和恢宏的民族命运关注的话。那么近年来他的花鸟画中所抒发出的则是对生命灵性、生命意趣更为纯真的感悟。表达了人与自然之美、艺术之美以及人生之美最精粹、最纯然、最富灵性的统一思想。这是中国传统绘画的必然结果。是更高层次上的情感表达和率真流露。 　　他的作品笔墨集中体现了传统文化的人文精神和思想内涵。他的追求写实风格与写意相结合重视笔墨的技艺、线染的功力和水墨技巧灵活应用，增强了作品新鲜感和表现力，表达出色与墨、实与虚、明与暗等多种关系的有机结合，使画面总是鲜活亮丽丰满起来，这一切使他的绘画语言如景物、花草、鸟虫等自然物象间都有了言语的空间。但我以为始终贯穿他作品中主要命脉是他的“人文化”气象。这突出表现在以人与自然的对应关系并把人放在最重要位置上的思维观照上。画家姚天沐就是用这种语言来表达他的人文化情绪的。多年来他最爱画松鼠，这是他返朴归真、顽童般情趣的写照。他运用简练、概括的手法活灵活现地刻画出松鼠的各异姿态。其用笔流畅有力，墨色干湿变化相宜，画面朴实自然，达到了形神兼备的意境。如作品《长青长乐》在遒劲的松枝间，三只松鼠嬉戏追逐的神态跃然于纸上，给人一种强烈的艺术感染力。这些乖巧机灵的小生灵不仅激起了人们对自然生命的眷恋，更令人关爱弱小生命的同情心陡生。这里与其说我们是在欣赏一幅作品，不如说作品已将我们带入这美妙的大自然中。在《荷塘戏嬉》中夏日的荷塘荷花绽放，几只可爱的小鸭鸭在水丛中觅食玩耍。游戏其间，恬静幽雅。那份自在与悠闲，给人带来了安闲、宁静之感。再如小品《荔枝蜜香》一筐香甜诱人的荔枝引得一对淘气的松鼠左顾右盼，垂涎三尺，但又不敢上前吞吃的矛盾心情和“较劲”体态刻画的淋漓尽致，夸张的造型幽雅的趣味，看后让人忍俊不止。画端题唐·韩偓诗曰：巧裁霞片裹神浆，崖蜜天然各异香，应是仙人金掌露，结成冰入茜罗囊。书画合璧，读后令人余味无穷，更将我们的思绪带入安 静祥和的田园生活中，这就是画家的用心所在。 　　静心冥想， 如果说姚天沐的艺术成就是他数十年来用忘我的生命之情体验着人生的艰苦与磨砺结晶的话，那么如今这些具有回归意味的作品应该说是他绘画艺术中曾有的那种现实精神与生命意识的升华，是对在生命自然新的领悟，是对艺术与人生真谛空灵般地反思，正所谓“参化寓意，感而遂通”。 　　多年的艺术实践姚天沐的花乌画形成了自己鲜明的风格。他直取单纯、简洁而不做乖张的变形与抽象，大拙似巧，其造型功力令人叹服。其构图重在自然随意袒露出纯朴率真的随意性和多变性。在笔墨上，取象造型拙朴自然、灵动，稳中求变， 拙中生灵，从而显现出拙中生巧、平实寓灵的大气朴素的表现意味。其色彩雅俗皆宜，单纯而明雅，在视觉上却造成既明快响亮又整体明媚昂然的光色之美。他的作品无论是秋水寒鸦、无论是雏鸡野草、花果鸟雀，都取象于平凡，但都凡而不俗。以小寓大，平实中见心灵，拙朴中透奇趣，兀自象一曲曲清新空旷的山歌小调，自然天成、充满了灵机畅达的内在之美和山野之香。他笔下的松鼠或嬉戏子丛林间，或相逐于野花杂草中幼小生命是山野的精灵，其生命力顽强，生性机警，形态活泼，总让人激起对生命的种种亲和之感，给人无限的遐想与感染，也使我感受和理解了画家在他的绘画作品中；展现出的人生与艺术完美结合，以作品抒写生命灵性的乐趣、美感与境界。 　　因此可以这样认为：姚天沐先生的水墨画在审美思维和文化追求的双重内涵上完成了自我的精神还乡和人文解读，其精神内涵超脱了田园牧歌式的文化层面，农耕文化产生的艺术感知点在深层次上把人的精神空间对象化了。我曾记得行为艺术大师博伊于斯在环境与人的关系的一句名言：“人类是寄生在绿色植物中的破坏性动物。我们人类只有控制自己不断升起的欲望，才能最终保护人类自己。”中国的知识分子的忧国忧民的艺术良知在他的内心总是汹涌澎湃。他2004年的作品如《太行丹柿》、《松梅同春》、《 樱桃芭蕉》等数十幅都是他感恩与期盼心绪的真实写照。这里画家以广博的学识和艺术家的激情用饱蘸的笔墨酣畅凌厉地抒发了人类曾经共有的精神情怀，让灵性之光光耀着天地间的万物众生。可以肯定地讲他的内心始终保持着探究文化底蕴和心灵深沉思维的兴趣和形态，这缘于他多年艺术实践和绘画理念的升华，缘于尘世而又超然摆脱了尘世间的结果毫无疑问姚天沐先生是一位学养深厚的人文主义画家。他的画不同于当下的媚俗和追俗之作，有个人的情感和追求。每幅画面都是他对鲜活生命的呐喊和鼓呼。透过他的画，我们看到了一个心灵恬静酷爱家园的精神家园探寻者的形象。他对精神境界与自然之美特有的表现力在作品中以诗化的语言传达出的令人心动的情绪化诗意氛围，加之做为老一辈艺术家的胸襟和气魄使他吸纳和提炼出了具有永恒魅力的精神绘画语言。因而，他的作品传达出的古拙、清新、简约、深沉独语念白式的感叹和结构中以诗性为线索的情感指向令人神往和膜拜。他的作品凝结点可概括为意境是氛围、诗心是焦点。引导和感染着我们象所有的理想主义者一样，以梦幻般的呓语虔诚地回忆和向往那久违了的远古回音，呼唤精神家园的构建……                               2005年3月23日北京天街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