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苍莽高原魂——记著名画家姚天沐

张志安/文 　　一幅幅全是雄浑苍莽的黄土高原。没有底止，没有边际，层层叠叠，纵横交错。由近向远方延伸，延伸到天边，这就是版画家姚天沐先生版画《黄土地系列》的基本特征。 　　姚天沐写尽高原特有风味神韵 　　其作品雄浑中含磅礴大气，写尽高原风味，铸就高原灵魂，雄浑中亦显凝重，即如排列有序的莽原，也能呈现钢打铁铸般坚实，岩雕石磐般深沉，你看那莽原中江河流动，庄稼收获，车马行进，牛羊放牧，鸟雀翱翔，非常富有生机活力！ 　　我非常赞赏他的《黄河腹地》。石磐玉雕般的莽原间，黄河像巡礼般走来，走出一条坎坷曲折的道路。人类是大自然的一份子，他们走出的道路，自然也曲曲弯弯。这幅作品曾获全国第十二届版画展银奖，全国第八届美展优秀作品奖，一九九六年台北第七届国际版画及素描双年展优选奖，并为台北市美术馆收藏，可见英雄所见略同。其他如《秋场》、《古垣秋韵》、《远方天地》、《山凤凰》、《山脊梁》等众多作品，刻画出高原的博大，也有高原的人情物趣，表现了一方水土的特有神韵。 　　艺术创作讲物我合一、物我两忘的特有境界。我想象着姚天沐无数次站在莽莽高原，四处尽是大自然特有的雄奇，于是他的心灵被震撼，而且梦绕魂牵。 　　人生于天地间，天地又在人的心底、笔底，在姚天沐的刻刀下，他刻下梦绕魂牵，刻下心灵的震撼，于是他的作品自然也震撼着读者的心灵。 　　姚天沐诚朴而坚毅，所作情真意切，无巧言，无虚饰。一任真情在高原凝聚、在高原驰骋，有深深地在高原沉淀，他画面的高原既铁石般厚重又龙蛇般腾跃。从大处讲，这高原是宇宙天体的一角，却也是生命和华夏文明的源头，由此可知它在姚天沐暨华夏儿女心目中的地位。 　　 黄土高原作品呈现苍秀并出 　　从黄土高原这一系列中，秀巧、飘逸、洒脱、俏丽，似乎与姚天沐无缘。然而，在他的其他作品中，正显示苍秀并出、巧拙兼施的高超，正如山西有山西黄土高原的壮阔，也有吕梁、太行、五台、恒山、大岳、中条的巍峨险峻，又有大同、忻州、太原、临汾、运城等盆地的丰盛与秀美，加上他本是福建莆田人，心底自有东南颖秀，所以在姚天沐的作品中，亦有清丽的版画与苍劲秀美的山水花鸟画。版画如《棉花姑娘》，以棉花作亲，采棉女子秀美平和，画面轻柔明快，准确地塑造出当今农村女性温文与勤劳的特征。《流水人家》描绘出一个平静安详的生活小景，一汪碧水，四头小羊在屋边静静吃草，房屋数幢，以小山相托。黑瓦白墙，可知室内窗明几净。小树前后点缀，营造出一片理想的山居。《黄河岸》则描绘出一片水边闲情。一岸临水，树叶下，斜坡间，一人在此牧羊。羊群或岸上吃草，或下坡喝水，去去来来，画面清幽而活跃。 　　峰峦秋林起伏，一串清泉悠悠然从半山腰落入山谷，笔墨坚实而活脱。另一幅，山分近中远三景，高低错落，实实虚虚，一泉自山缝直下，闲静清幽，树石峰峦各得其姿，初看久看，皆觉功力深厚，这是姚天沐的山水画。 　　 姚天沐年近古稀作品仍力求新境 　　花鸟则明快轻灵。松枝茂密，临空处两只松鼠在枝头嬉戏。巨松斜卧，一苍鹰侧首雄视远方。回环转侧，老梅两枝烂然怒放，一雀立于主干一角，侧首注视，仿佛亦知赏梅，还有芭蕉荔枝、枇杷飞雀……，取材既有北国视野，又有关东故园印象。 　　一个人的一生，或混混沌沌，或茫茫碌碌，或兢兢业业，或平庸懒散，或茫茫然而一无所获，或功成名就而踌躇满志。姚天沐则坚韧不拔，平正谦和，年近古稀却依然执刀刻木，挥毫弄彩，且专注执着以求达到新的突破、新的境界。 　　姚天沐与我同年、同学，还同一届毕业。在最近的来信中：“目前我又在刻一新作，仍为《黄土地系列》之一。争取下月刻成，参加日本的一个国际版画展。”版画，是艺术，又是雕花木工活，那是要手动、要力气的。年近七十依然如此孜孜不倦，这精神何等可贵！ 　　看往昔，他已硕果累累，如今却仍依然以往无前地探索、开拓、攀登。我想，在艺术上，今天依然是姚天沐明烂的春天。                               （发表于1997年《紫玉金砂》作者系景德镇画院名誉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