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然与生命的感悟——读姚天沐国画新作书感

鲁慕迅/文 　　天沐老友，近以国画新作集见示，边看边想，边想边记，拉杂写成这篇小文。 　　披图但觉一股生气扑面而来。生气何所出？盖出自画中的节奏和韵律，这也就是谢赫所说的“气韵生动”。 　　“气韵生动”四字揭示了中国画中的生命意识，而节奏和韵律便是开启那艺术生命之门的钥匙。天沐以他数十年国画和版画的创作经验，以他的修养和悟性，掌握了这把钥匙，找到了人与自然融合的契机，从而创造出他那画中的艺术新生命。 　　就以《太行丹柿》来说：柿树的枝干由左上向右下伸展，通过枝干的粗细长短，虚实浓淡变化和曲直刚柔、疏密前后的穿插，以及果叶的映衬，石的错落，松鼠的灵动，甚至那大小和形状无一雷同的空白，都以不同的节律构成整体的和谐，再加上它那四面出纸的满构图所造成的视觉冲击力，就形成了一部铿锵有力、欢快愉悦的生命交响的乐章。这样一幅六尺大画，结构如此严密，笔墨处处到位，更可看出作者驾驭全局的深厚功力。 　　再如《松林天地》、《山林野趣》、《枇杷一树金》、《秋山红叶》等，也都以各不相同的节律和韵调，反映着作者对自然的感悟和画中的艺术生命。 　　天沐在表现形式上也有自己的明显的特点。他用笔刚健爽利，肯定有力而又节奏鲜明，富于变化，在他的画面诸形式因素中起着主导的作用；他的构图饱满，整体感强，画面富于张力而又层次分明，虚实相生，各有韵致；他的造型，既是对自然对象的提炼概括，也是对传统中一些程式的创造性运用，如他笔下的松鼠、鸭、小鸡、喜鹊等都不离程式而又别具一格，尤以刻画松鼠见长，他常年家养松鼠，揣摩观察、妙悟形神，寥寥数笔、浓淡兼施，一只只生态活泼、妙趣横生的小生灵跃然纸上，在松石及枇杷的画法上也可看出他在传统基础上新的创造。 　　天沐早年在家乡随李耕画派习国画，后师承赵梦朱、王盛烈等国画名家，之后又以版画著名于画坛，可以说是到版画家里走了一回亲戚，串了一回门，于不知不觉中就把版画的某些审美质素带进了国画，融合在自己的作品中。如平面展开的满构图及画面张力，近于“版味”的凝重感等，与他那力度很强的国画用笔相结合，就形成了他的这种刚劲有力而又含蓄深厚的独特风格。 　　前几年我在欣赏版画家陈天然、吴燃的国画山水时，就发现了这种打破画种的吸收融合现象，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传统的中国画，向现代演进过程中，一条值得探索的道路。                               (作者系我国著名书画家、美术评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