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著名设计师登琨艳:唤醒文化价值打造艺术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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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3-21 09:37:00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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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在上海黄浦江畔的百年老厂房内,台湾建筑名家登琨艳为两岸“登迷”签名赠书。这次出版的丛书主题为“登琨艳的‘心眼’”。十多年来,作者“用心”去看大陆的建筑。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到上海打拼的台湾人登琨艳大胆地走进了昔日“上海大亨”杜月笙留下的老仓库群,并宣布要以保护性开发的方式,“捍卫”上海的“建筑记忆”,为此登琨艳被誉为“保护性开发上海历史建筑”之第一人,他还因此获得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的文化遗产保护奖。 中新社发 潘索菲 摄 [内容速览]他是台湾著名设计师,他为何不在台湾搞创作,却一头扎进了上海的旧厂房?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他又怎样将上海的旧仓库,改建成了艺术家的工作室?缘分为您讲述台湾设计师登琨艳与上海的不解情缘。 主持人:本期节目,我们给大家介绍来自台湾的设计师登琨艳,有人把登琨艳先生称为“建筑界的怪才”,为什么呢?因为其他建筑师忙着设计艺术作品,而登琨艳却把上海石库门时代的残砖旧瓦集中在一起,在上海的老房子中搭建了一个文化梦工厂,那么这个文化梦工厂是什么样的?登琨艳与那些老房子之间又发生了哪些故事呢? 登琨艳是台湾高雄人,他从小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满脑子装着奇思异想。1971年,他毕业于台湾屏东农业专科学校农艺科。父母希望他做一个农艺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他却不甘于平庸,与生俱来的艺术细胞生长着叛逆的种子。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是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长大,五个兄弟姐妹。可是因为我很小就离家。我九岁就离家到外头去补习,慢慢就离开家里,所以我跟家里人非常的不亲。父母就做普通生意,做小生意,我不喜欢那些事情,所以就没有留在家里做家里的事情,因为长的一点文艺青年的个性跟本事,所以我立志要离家,所以二十岁就跑到台北去。 1975年,登琨艳拜台湾著名建筑设计师汉宝德为师,在东海大学建筑系当旁听生,并在汉宝德主持的汉光建筑事务所实习。名师出高徒。无论是建筑规划、设计工艺、室内装饰,庭园景观,登琨艳反复地琢磨,学得真谛。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用毛笔写一手行草书,说我要来旁听,跟当时系主任,叫汉宝德先生。因为他接纳了我,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么这个很有趣的,我的故事就从此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一个学农的人跑去一所大学旁听,然后到最后结果帮人家掌管一个台湾的,几乎唯一的学院派事务所,那么工作十二年。 1985年,登琨艳成立了个人设计工作室,其代表性作品“旧情绵绵”咖啡屋、现代启示录啤酒馆,用不锈钢材料营造现代时尚理念,被誉为台北最具新意的设计,赢得一片赞扬与欣赏。他与众不同,没有建筑专业学历,却拜师求艺,走上成功之路。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当时考试反正就是不念书。我不喜欢读学校的书,从自然里头去体悟所谓人生哲学。花开花落,起起灭灭,那个其实帮助我蛮大的。这个跟佛经上面所讲的很多大道理,是有关系的。我现在很容易理解,这些东西可能跟我年轻的时候读过这一段农艺是很有帮助。 在台湾的登琨艳有了名气,但他仍然很焦虑,渴望着突破自己。37岁那年,他带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周游世界的旅程。他知道想要有大作为,必须有大境界,不可坐井观天。他阅读外面的世界,阅读别人的生活,阅读自己的心灵,积累着超越与突破的灵感。 主持人:一个出色的设计师在自己最精壮的黄金时期,事业最得意的时候却选择了离开。这样的男人会有怎样的一个内心世界?登琨艳是要超越自己,要给自己更大的思想深度与广度。就这样他离开了台湾,一年多时间几乎跑了大半个世界,那段日子是登琨艳极其珍贵的艰苦旅行。 在美国短暂停留的日子里,登琨艳惊奇地看到,美国虽然追求新奇变化,却没有把破败的旧海港拆掉,而是改造成当地居民与观光客云集的文化设施。带着上世纪初工业标志的火力发电站,如今是新潮的迪斯科舞厅,报废的大型建筑物不再是累赘,经过内部改装,增建一部分现代建筑,可以经营餐厅、酒吧或服装、艺术品。被新工业发展抛弃的港岸旧城区,营造出了浪漫的氛围。 登琨艳后来又去了欧洲。他像当地人一样选择坐火车,作一次流浪似的旅行。在那些火车转运的较大城市,他会下车停留一些时间,领略别具一格的欧式建筑语汇。在法国巴黎,世界艺术之都,著名的巴黎火车站停运后,又被改建成奥塞博物馆,高大开阔的候车大厅,成了辉煌灿烂的艺术殿堂。 [采访:法国巴黎大学教授彭昌明] 当时在1900的时候,把我们这火车站盖完了以后,有的艺术家就认为,这个火车站非常美,美得像个博物馆一样。没想到就是在1986年,的确后来把这个火车站,变成了个博物馆,他们尽量地把过去现存的建筑的骨架保留了,然后把室内安排得,使得把作品、雕刻跟画尽量地把它展出,在一种好的光线下面把它展出。这当时是火车站的大钟,在这边。 主持人:在别人眼中,本已是破旧不堪、毫无用处的老建筑,经过改造后,又重新焕发出迷人的魅力。这一切都看在登琨艳的眼中,做为一个出色的建筑设计师,到底要做什么?在法国奥塞博物馆中的登琨艳陷入了沉思,他被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艺术殿堂深深地触动了。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法国做这件事情,是因为法国那个东西要保护。可是在保护过程中,我认为那个设计师啊,那个设计在当时是非常轰动的一个设计。一九八几年的时候,我是1988年到欧洲去流浪的时候,去看过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是很漂亮的。 建筑融入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梦想,它是凝固的音乐,是大地的诗行。登琨艳在笔记中有感而发:“我在国外旅行,游览外国人的古迹,发现不论古迹的历史年代多久,他们都在修复之后继续维持或成长出新的古迹生命活力,让古迹就像个活着的艺术品。” 结束欧美之旅的登琨艳最初来上海,也像周游其他地方一样,抱着走一走、看一看的想法。然而,这个他只是书本上读过的城市,一下子就把他迷住了。他发现,上海不只是印象中的十里洋场,而且是个充满活力与魅力的现代都市,他寻找多年的理想之地似乎就在眼前。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刚来的时候,有八年的时间,都不做事,背着相机到处跑,那个时候就来过杨浦区,也去过复兴岛。就到处乱跑,整个大上海,几乎都要被我骑着自行车给跑遍了,那是我人生当中,非常有趣的八年。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某一天,在上海寻找创意灵感的登琨艳,在苏州河畔流连忘返。此时,他答应给报刊杂志写专栏,也写生活散文。他的目光停留在河边破旧不堪的旧仓库之上,久久不愿离开。这是一片即将被列入拆迁规划的老房子,登琨艳却从中看到了它的文化价值。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城市发展得太快,大家太盲目地去发展。而忘记了,这个城市本身的整个环境,必须保存下去的,这样子的一个看法,所以是有问题的。那么我去跟谁说,跟谁说都没有用啊,我必须做。 于是,登琨艳成为第一个呼唤保护苏州河畔旧仓库的人,也成为第一个开启苏州河畔仓库大门的艺术家。他租用的第一个工作室,是1933年上海名流杜月笙的粮仓,当年仿佛还散发着大米囤积的陈腐气息。他沿着狭窄泥泞的河边道路,走进垃圾成堆的青砖库房。他花了一笔钱,把上海石库门时代的残砖旧瓦搜罗来,策划在库房里搭建第一个文化梦工厂。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常跟上海朋友讲,那栋房子谁住过,那栋房子是做什么的。我当然很清楚,你们喜欢拆,我们主张保护,我当然比你们清楚。我学建筑的,我常说我是一个无福气的人,虽然过程让我受过很多外面人认为的委屈,可是我并不在意。 主持人:现在的登琨艳和上海旧工业遗迹已经成为一个联合词组。他在上海一住就是10多年,被人当作“新上海人”,又和余秋雨、陈逸飞一起被称为所谓“海上三少”。正是由于他和一些人的努力,许多老仓库才免去被拆除的命运。这些曾有过热火朝天年代的工厂区现在已归于平静。而登琨艳正细心地打理着它们,将它们慢慢唤醒。他要在这些老仓库中打造出上海最光鲜夺目的艺术殿堂。 2006年8月,我们来到登琨艳营造的“滨江创意园”。这里曾经是一片旧厂区,在近代工业史上具有标志性的意义,它是1923年美国通用电气公司所建造的亚洲最大电器工厂,近代中国的第一个灯泡、第一根电线都诞生在这里。 用登琨艳的话说,他从事工业建筑的保护再生,让城市的记忆再生。他签订合约后,清除垃圾,整洁环境,创建了一个“滨江创意园”。 登琨艳后来又去了欧洲。他像当地人一样选择坐火车,作一次流浪似的旅行。在那些火车转运的较大城市,他会下车停留一些时间,领略别具一格的欧式建筑语汇。在法国巴黎,世界艺术之都,著名的巴黎火车站停运后,又被改建成奥塞博物馆,高大开阔的候车大厅,成了辉煌灿烂的艺术殿堂。 [采访:法国巴黎大学教授彭昌明] 当时在1900的时候,把我们这火车站盖完了以后,有的艺术家就认为,这个火车站非常美,美得像个博物馆一样。没想到就是在1986年,的确后来把这个火车站,变成了个博物馆,他们尽量地把过去现存的建筑的骨架保留了,然后把室内安排得,使得把作品、雕刻跟画尽量地把它展出,在一种好的光线下面把它展出。这当时是火车站的大钟,在这边。 主持人:在别人眼中,本已是破旧不堪、毫无用处的老建筑,经过改造后,又重新焕发出迷人的魅力。这一切都看在登琨艳的眼中,做为一个出色的建筑设计师,到底要做什么?在法国奥塞博物馆中的登琨艳陷入了沉思,他被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艺术殿堂深深地触动了。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法国做这件事情,是因为法国那个东西要保护。可是在保护过程中,我认为那个设计师啊,那个设计在当时是非常轰动的一个设计。一九八几年的时候,我是1988年到欧洲去流浪的时候,去看过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是很漂亮的。 建筑融入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梦想,它是凝固的音乐,是大地的诗行。登琨艳在笔记中有感而发:“我在国外旅行,游览外国人的古迹,发现不论古迹的历史年代多久,他们都在修复之后继续维持或成长出新的古迹生命活力,让古迹就像个活着的艺术品。” 结束欧美之旅的登琨艳最初来上海,也像周游其他地方一样,抱着走一走、看一看的想法。然而,这个他只是书本上读过的城市,一下子就把他迷住了。他发现,上海不只是印象中的十里洋场,而且是个充满活力与魅力的现代都市,他寻找多年的理想之地似乎就在眼前。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刚来的时候,有八年的时间,都不做事,背着相机到处跑,那个时候就来过杨浦区,也去过复兴岛。就到处乱跑,整个大上海,几乎都要被我骑着自行车给跑遍了,那是我人生当中,非常有趣的八年。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某一天,在上海寻找创意灵感的登琨艳,在苏州河畔流连忘返。此时,他答应给报刊杂志写专栏,也写生活散文。他的目光停留在河边破旧不堪的旧仓库之上,久久不愿离开。这是一片即将被列入拆迁规划的老房子,登琨艳却从中看到了它的文化价值。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城市发展得太快,大家太盲目地去发展。而忘记了,这个城市本身的整个环境,必须保存下去的,这样子的一个看法,所以是有问题的。那么我去跟谁说,跟谁说都没有用啊,我必须做。 于是,登琨艳成为第一个呼唤保护苏州河畔旧仓库的人,也成为第一个开启苏州河畔仓库大门的艺术家。他租用的第一个工作室,是1933年上海名流杜月笙的粮仓,当年仿佛还散发着大米囤积的陈腐气息。他沿着狭窄泥泞的河边道路,走进垃圾成堆的青砖库房。他花了一笔钱,把上海石库门时代的残砖旧瓦搜罗来,策划在库房里搭建第一个文化梦工厂。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常跟上海朋友讲,那栋房子谁住过,那栋房子是做什么的。我当然很清楚,你们喜欢拆,我们主张保护,我当然比你们清楚。我学建筑的,我常说我是一个无福气的人,虽然过程让我受过很多外面人认为的委屈,可是我并不在意。 主持人:现在的登琨艳和上海旧工业遗迹已经成为一个联合词组。他在上海一住就是10多年,被人当作“新上海人”,又和余秋雨、陈逸飞一起被称为所谓“海上三少”。正是由于他和一些人的努力,许多老仓库才免去被拆除的命运。这些曾有过热火朝天年代的工厂区现在已归于平静。而登琨艳正细心地打理着它们,将它们慢慢唤醒。他要在这些老仓库中打造出上海最光鲜夺目的艺术殿堂。 2006年8月,我们来到登琨艳营造的“滨江创意园”。这里曾经是一片旧厂区,在近代工业史上具有标志性的意义,它是1923年美国通用电气公司所建造的亚洲最大电器工厂,近代中国的第一个灯泡、第一根电线都诞生在这里。 用登琨艳的话说,他从事工业建筑的保护再生,让城市的记忆再生。他签订合约后,清除垃圾,整洁环境,创建了一个“滨江创意园”。 登琨艳后来又去了欧洲。他像当地人一样选择坐火车,作一次流浪似的旅行。在那些火车转运的较大城市,他会下车停留一些时间,领略别具一格的欧式建筑语汇。在法国巴黎,世界艺术之都,著名的巴黎火车站停运后,又被改建成奥塞博物馆,高大开阔的候车大厅,成了辉煌灿烂的艺术殿堂。 [采访:法国巴黎大学教授彭昌明] 当时在1900的时候,把我们这火车站盖完了以后,有的艺术家就认为,这个火车站非常美,美得像个博物馆一样。没想到就是在1986年,的确后来把这个火车站,变成了个博物馆,他们尽量地把过去现存的建筑的骨架保留了,然后把室内安排得,使得把作品、雕刻跟画尽量地把它展出,在一种好的光线下面把它展出。这当时是火车站的大钟,在这边。 主持人:在别人眼中,本已是破旧不堪、毫无用处的老建筑,经过改造后,又重新焕发出迷人的魅力。这一切都看在登琨艳的眼中,做为一个出色的建筑设计师,到底要做什么?在法国奥塞博物馆中的登琨艳陷入了沉思,他被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艺术殿堂深深地触动了。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法国做这件事情,是因为法国那个东西要保护。可是在保护过程中,我认为那个设计师啊,那个设计在当时是非常轰动的一个设计。一九八几年的时候,我是1988年到欧洲去流浪的时候,去看过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是很漂亮的。 建筑融入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梦想,它是凝固的音乐,是大地的诗行。登琨艳在笔记中有感而发:“我在国外旅行,游览外国人的古迹,发现不论古迹的历史年代多久,他们都在修复之后继续维持或成长出新的古迹生命活力,让古迹就像个活着的艺术品。” 结束欧美之旅的登琨艳最初来上海,也像周游其他地方一样,抱着走一走、看一看的想法。然而,这个他只是书本上读过的城市,一下子就把他迷住了。他发现,上海不只是印象中的十里洋场,而且是个充满活力与魅力的现代都市,他寻找多年的理想之地似乎就在眼前。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刚来的时候,有八年的时间,都不做事,背着相机到处跑,那个时候就来过杨浦区,也去过复兴岛。就到处乱跑,整个大上海,几乎都要被我骑着自行车给跑遍了,那是我人生当中,非常有趣的八年。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某一天,在上海寻找创意灵感的登琨艳,在苏州河畔流连忘返。此时,他答应给报刊杂志写专栏,也写生活散文。他的目光停留在河边破旧不堪的旧仓库之上,久久不愿离开。这是一片即将被列入拆迁规划的老房子,登琨艳却从中看到了它的文化价值。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城市发展得太快,大家太盲目地去发展。而忘记了,这个城市本身的整个环境,必须保存下去的,这样子的一个看法,所以是有问题的。那么我去跟谁说,跟谁说都没有用啊,我必须做。 于是,登琨艳成为第一个呼唤保护苏州河畔旧仓库的人,也成为第一个开启苏州河畔仓库大门的艺术家。他租用的第一个工作室,是1933年上海名流杜月笙的粮仓,当年仿佛还散发着大米囤积的陈腐气息。他沿着狭窄泥泞的河边道路,走进垃圾成堆的青砖库房。他花了一笔钱,把上海石库门时代的残砖旧瓦搜罗来,策划在库房里搭建第一个文化梦工厂。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常跟上海朋友讲,那栋房子谁住过,那栋房子是做什么的。我当然很清楚,你们喜欢拆,我们主张保护,我当然比你们清楚。我学建筑的,我常说我是一个无福气的人,虽然过程让我受过很多外面人认为的委屈,可是我并不在意。 主持人:现在的登琨艳和上海旧工业遗迹已经成为一个联合词组。他在上海一住就是10多年,被人当作“新上海人”,又和余秋雨、陈逸飞一起被称为所谓“海上三少”。正是由于他和一些人的努力,许多老仓库才免去被拆除的命运。这些曾有过热火朝天年代的工厂区现在已归于平静。而登琨艳正细心地打理着它们,将它们慢慢唤醒。他要在这些老仓库中打造出上海最光鲜夺目的艺术殿堂。 2006年8月,我们来到登琨艳营造的“滨江创意园”。这里曾经是一片旧厂区,在近代工业史上具有标志性的意义,它是1923年美国通用电气公司所建造的亚洲最大电器工厂,近代中国的第一个灯泡、第一根电线都诞生在这里。 用登琨艳的话说,他从事工业建筑的保护再生,让城市的记忆再生。他签订合约后,清除垃圾,整洁环境,创建了一个“滨江创意园”。 登琨艳后来又去了欧洲。他像当地人一样选择坐火车,作一次流浪似的旅行。在那些火车转运的较大城市,他会下车停留一些时间,领略别具一格的欧式建筑语汇。在法国巴黎,世界艺术之都,著名的巴黎火车站停运后,又被改建成奥塞博物馆,高大开阔的候车大厅,成了辉煌灿烂的艺术殿堂。 [采访:法国巴黎大学教授彭昌明] 当时在1900的时候,把我们这火车站盖完了以后,有的艺术家就认为,这个火车站非常美,美得像个博物馆一样。没想到就是在1986年,的确后来把这个火车站,变成了个博物馆,他们尽量地把过去现存的建筑的骨架保留了,然后把室内安排得,使得把作品、雕刻跟画尽量地把它展出,在一种好的光线下面把它展出。这当时是火车站的大钟,在这边。 主持人:在别人眼中,本已是破旧不堪、毫无用处的老建筑,经过改造后,又重新焕发出迷人的魅力。这一切都看在登琨艳的眼中,做为一个出色的建筑设计师,到底要做什么?在法国奥塞博物馆中的登琨艳陷入了沉思,他被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艺术殿堂深深地触动了。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法国做这件事情,是因为法国那个东西要保护。可是在保护过程中,我认为那个设计师啊,那个设计在当时是非常轰动的一个设计。一九八几年的时候,我是1988年到欧洲去流浪的时候,去看过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是很漂亮的。 建筑融入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梦想,它是凝固的音乐,是大地的诗行。登琨艳在笔记中有感而发:“我在国外旅行,游览外国人的古迹,发现不论古迹的历史年代多久,他们都在修复之后继续维持或成长出新的古迹生命活力,让古迹就像个活着的艺术品。” 结束欧美之旅的登琨艳最初来上海,也像周游其他地方一样,抱着走一走、看一看的想法。然而,这个他只是书本上读过的城市,一下子就把他迷住了。他发现,上海不只是印象中的十里洋场,而且是个充满活力与魅力的现代都市,他寻找多年的理想之地似乎就在眼前。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刚来的时候,有八年的时间,都不做事,背着相机到处跑,那个时候就来过杨浦区,也去过复兴岛。就到处乱跑,整个大上海,几乎都要被我骑着自行车给跑遍了,那是我人生当中,非常有趣的八年。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某一天,在上海寻找创意灵感的登琨艳,在苏州河畔流连忘返。此时,他答应给报刊杂志写专栏,也写生活散文。他的目光停留在河边破旧不堪的旧仓库之上,久久不愿离开。这是一片即将被列入拆迁规划的老房子,登琨艳却从中看到了它的文化价值。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城市发展得太快,大家太盲目地去发展。而忘记了,这个城市本身的整个环境,必须保存下去的,这样子的一个看法,所以是有问题的。那么我去跟谁说,跟谁说都没有用啊,我必须做。 于是,登琨艳成为第一个呼唤保护苏州河畔旧仓库的人,也成为第一个开启苏州河畔仓库大门的艺术家。他租用的第一个工作室,是1933年上海名流杜月笙的粮仓,当年仿佛还散发着大米囤积的陈腐气息。他沿着狭窄泥泞的河边道路,走进垃圾成堆的青砖库房。他花了一笔钱,把上海石库门时代的残砖旧瓦搜罗来,策划在库房里搭建第一个文化梦工厂。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常跟上海朋友讲,那栋房子谁住过,那栋房子是做什么的。我当然很清楚,你们喜欢拆,我们主张保护,我当然比你们清楚。我学建筑的,我常说我是一个无福气的人,虽然过程让我受过很多外面人认为的委屈,可是我并不在意。 主持人:现在的登琨艳和上海旧工业遗迹已经成为一个联合词组。他在上海一住就是10多年,被人当作“新上海人”,又和余秋雨、陈逸飞一起被称为所谓“海上三少”。正是由于他和一些人的努力,许多老仓库才免去被拆除的命运。这些曾有过热火朝天年代的工厂区现在已归于平静。而登琨艳正细心地打理着它们,将它们慢慢唤醒。他要在这些老仓库中打造出上海最光鲜夺目的艺术殿堂。 2006年8月,我们来到登琨艳营造的“滨江创意园”。这里曾经是一片旧厂区,在近代工业史上具有标志性的意义,它是1923年美国通用电气公司所建造的亚洲最大电器工厂,近代中国的第一个灯泡、第一根电线都诞生在这里。 用登琨艳的话说,他从事工业建筑的保护再生,让城市的记忆再生。他签订合约后,清除垃圾,整洁环境,创建了一个“滨江创意园”。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这个古迹保护建筑,所以我们认为建筑应该有60%的绝对保护,40%是可以被改变的。被改变的东西呢,我们也希望当你改变它的时候,是使用60%城市的旧材料,所以你可以看见这东西很有趣。 登琨艳争取这个旧厂区,虽然自己受了不少委曲,但最后的结果是令人欣慰的。他形容他自己,是以佛心一般的力量,感动了人家。争取到合约,登琨艳有了又一个天地。尽管登琨艳也知道,投资是有风险的,加之投入的精力与毅力,付出的劳心与劳力,会不会得不偿失?他自信能成功,就像修行一样。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这里是完全不动,只加了一根管线上去,但是另外那边原来是一座墙。我需要比它大的空间,所以我就把那个墙给拆了,投入一个现代的钢架,这个钢架也是厂里面老的钢架,我重新把它组装回去。 我是建筑师,我知道我这样做可以达到安全标准,所以做完之后你会发现好像都是老的。比如说这个地板,你以为是老的,地板是老的,没有错,这地板有八、九十年,可是它却是这个城市石库门拆掉的旧地板,我们去把它买回来,铺在这里而已,所以你感觉它是老的,其实它不是老的。 就是这种粗糙的样子就把它保留下来,表示这东西有人走过了,因为是这样子做这些事情,原样“原相封冻”,把它冻结在那边,告诉后人,我们的祖先曾经这样住过。今天我改为这样一个钢柱,是在别人一个工厂,破破落落的一个工厂,在这里重新组装,所以你看起来还是老的,其实已经被我动了手脚。 还有现在我们需要比较多的阳光,不希望开太多灯,所以这些都被我们打成落地窗,所有的窗户落地都是我打的。但是外面那个露台,是我加上去在下面加一个玻璃房子的屋顶,但材料也都是老的。 登琨艳的设计理想是前卫的,也是传统的。他告诉我们,他所追求的,是一种中国风,一种表现上没有任何中国的形式与符号,实际上很有中国味道的风格。他作品中的丰富趣味,来自于他对当前时尚的剖析与把握,同样来自他对传统文化的思索与理解。 在登琨艳设计室的墙上,挂着一张太湖船的照片。有一天,有个朋友打电话给登琨艳,太湖里有一条木船,主人要卖,你买不买?登琨艳马上回答,我要买。随后,他把买船的钱汇去。于是,他成了这条船的主人。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其实很简单,我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它无桅杆的桅是8米,长是25.3米,宽有5.8米。他描述完我就知道了,因为我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所以当场就决定了。现在还放在那边,已经放了四年了。 (记者:船上现在还有人住吗) 现在船上还住着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已经在那里住了八十几年。老太太快九十岁,还住在那里,我们一年还去看她一次。 (记者:你觉得这船非常有代表性?) 登琨艳:是整个江南文化最具象的logo,最具象的标志。因为有人不晓得江南到底长的怎么样,建筑也被毁了大部分,一大堆被改造成观光化的地方了,这是最原相,原来的相貌,我称它叫“原相封冻”,原来的样子冰封冻起来。 旧仓库与工作室,在别人眼中风马牛不相及,登琨艳却找到了两者之间的契合点。他选中的旧仓库有2000平方米的空间,一年租金才30万人民币,也就是相当于每平方米五毛钱人民币,比起租用其它楼房做工作室,便宜到了极点。他租了一辆中型货车,运走了100多车垃圾。他还拆除了仓库屋顶窗口上的违章建筑,刻意地保留了仓库原有的粗犷质感。 登琨艳带着他在游历世界中形成的后现代意识,将苏州河畔旧仓库改建成艺术家工作室,吸引了大陆媒体的眼球。他在人们的关注中自得其乐,被称为“坐在上海屋脊上的建筑设计师”。记者发表了登琨艳提出“整治苏州河,保护老建筑”的建议,促使当地政府重新审视规划,对苏州河的改造工程做了调整。 登琨艳被媒体报导后,得到的掌声多了。他雄心勃勃,想扩大成功,把苏州河岸的仓库整合成为一个中心。可是他的计划很难落实,由于每一个仓库都属于各自不同的业主,整合工作是不现实的。碰壁之后,登琨艳就决定转移,寻找其他旧厂房,他看中了杨树浦路的上海电站辅机厂,这是一片昔日国有企业的旧厂区,但是,谈判的过程非常艰难。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家住在黄埔江跟苏州河交口,那么我就从我家隔壁开始,去跟部队的仓库谈,去跟黄埔江的开发办谈,去跟高扬路的码头谈。一路谈,谈到复兴岛,总共谈了四年半的时间,才碰到了电站辅机厂,这么一个很有趣的领导。电站辅机厂,我们前面来过两次都谈到,莫明其妙的人家,都不接纳我们。最后是一个很有趣的领导,读了我的构想的这个计划,他看了很感动。他说我帮你忙,给你。 从苏州河到黄浦江边,登琨艳一次又一次敲开旧厂区的门。别人可能奇怪,这个台湾人怎么这么有韧性?在登琨艳工作室的档案里,记录了他与有关方面谈判的过程。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的开始。到最后合约签订,登琨艳前后花费了四年半的漫长时间。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来在上海这么一个如此的快速发展开发的一个城市,告诉人家你要保护这十几公里的工厂,然后要去做创意产业。创意产业他们又听不懂,保护他们也不能接受,不能理解。那是我苦口婆心,我几乎发了佛心一样的告诉他们,但是受尽各种委屈,我从来没有当过一回事。我坚持要完成这件事情。所以您看到今天这个样子,实际上是有两年的时间,我走过一段人生非常几乎可以叫悲惨的里程。 1990年至今,登琨艳在上海住了17年。尽管他在苏州河畔的尝试,引来了各种各样的议论,有肯定的,也有置疑的,但他的努力,毕竟使老厂房免除了被拆除的命运。他的创意影响着一批又一批的艺术家,在绵延数公里的旧仓库长廊,一个艺术家为主体的文化生活区逐步形成。 如今,登琨艳已近天命之年,他虽然曾在世界各国不同的城市旅行过,但是待的时间最久,也令他百感交集的是两个城市,一个是台北,另一个就是上海。他关注着上海的今天,也挽留着上海往昔。登琨艳由此也获得了国际性的荣耀,因“工业建筑保护再生”项目,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褒奖。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我也意外地,因为去推动苏州河的保护的时候,这个联合国评为作为亚太文化遗产保护奖,给了我很大的信心,让我愿意倾全部的精力财力、人力物力,来推动这一件事情。这是我总体的对这一个整个的第一个梦,就是推动工业遗产的保护。 在登琨艳看来,在国际上获奖对个人的意义不大,对这座城市的意义可能更大一些。无论人家是否喜欢登琨艳,他的创意确实改变了苏州河的今后走向,使之演变为上海市中心最休闲的文化带,沿岸的每一栋老建筑,不再是城市的负担,而是一笔丰厚的遗产,人们重新认识到了苏州河的意义。保护上海的近代工业群落,让登琨艳很有成就感。 登琨艳对原有的厂区作了复旧的改造,更符合历史的原貌,他要求进驻创意园的工作室,在建造舒适的工作环境的同时,基本保持近代工业部落的特色不变,就是说,外观仍是陈旧的,内里是现代的。 [采访:台湾设计师登琨艳] 所以整个环境呢都不动,你说没有动吗,其实是我动了。这三棵树是我种的,这两棵树是我种的。其它灌木都是被我抬换了,这些灌木都是我种的,都不是原来的位置,这些地板都是我们做的,做完之后,让你感觉好像都没有动嘛,是吗,都动了,但动的不多。外景百分之百都不动,只是动里头,他们是在老房子里头再盖出一个新房子,所以两个不冲突,两个就放在一起,各自独立,但又整合的很好,所以他们自己在底下办公,他们一些不需要的东西,比如模型,都放在这个上面,这个是很有趣的观念。 从苏州河到黄浦江边,从一个过客到一个新上海人,登琨艳实现了保护老房子的愿望。因此有人说,很少见到像登琨艳这样的建筑师,百折不挠,锲而不舍。他把一已之力当作“小我”,而把社会责任看成“大我”,认为“小我”必须融入“大我”,为中华民族争光。老房子给了登琨艳实现艺术灵感的机遇,而登琨艳也不负众望,留下了一个台湾设计师出色的生命轨迹。 登琨艳总是说,在上海的这些年是他生命中最充实的日子,这里有他希望去改造去保护的老建筑,有他渴望的自由的空间。虽然在当时,几乎没有人理解他,没有人支持他,大家都以为他在做一件疯狂的傻事,但是登琨艳固执地坚持下来了,因为他的勇气,因为他的自信。现在登琨艳对上海的未来发展充满信心,因为在登琨艳看来,上海的环境越来越好,他的机会也越来越多。而他的梦想,一定也会在上海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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