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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的巨型机器旁藏着一间间画室,锈迹斑斑的锅炉上站着一位摩登女郎,着一袭黑袍的神秘客在眼前飘然而过;操着各种语言的老外、留着长胡子长头发的艺术家以及身着工作服的工人,在厂区的各个角落忙碌着……798,数年前就是这样带着几分神秘的“搞怪”色彩,通过各种途径,进入人们的视野。而今天的798已经变成一个地标性艺术区,渐渐“走入”普通老百姓的休闲旅游生活。今天的798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们带着早就产生的对798的好奇和疑问,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走进798
“道听途说”798
最早听说798是在2004年,湖南一位搞文艺创作的作者打来电话询问798的具体地址;后来在很多场合都听人提到,再后来一些年轻人初次见面的时候经常会这样寻找话题:“你去过798吗?”2005年798在一夜之间仿佛成了时尚的代名词,成为了流行语,而它的流行还仅限于文化艺术圈以及时尚青年的范畴。去年底听中青旅的一名导游说,她走的线,就有798这一站,于是798在人们口口相传中和我们的意识里发生了流变,逐渐从“狰狞恐怖的雕塑和空旷老旧的工厂厂房”过渡到“充满着各色游客的旅游景点”,而各种关于798的争论和报道也开始多了起来。
有人说:“798里是一群不入主流的边缘人,关在一个地方任其他人参观他们边缘化的生活方式。”有人说:“798是一片辽阔的大草原,是一处极具包容力的空间,是先锋艺术家创作的理想家园。”有人说:“798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充满各种元素和各种冲突,是一个你想看什么就有什么的地方。”一个与798画廊签约的“80后”画家说:“在我眼里,798和其它单位大院没有任何区别,是我的职业场所,我不在里面创作,我只在里面卖画。”
日前,一家平面媒体的报道用了这样的文字:“工人来了农民走了,艺术家来了工人走了,买卖人来了艺术家走了……798遭遇更年期。”文章说798由于租金和内部利益之争等种种原因告别了黄金时代,正在经历“尴尬”的时期,一些真正的艺术家选择了离开。
坐在驶向798的公共汽车上,我们拿着这张报纸给售票员看,“这些日子在车上打听去798的人挺多的,大部分都是想去看看,看外表也不像搞艺术的。”这时候司机师傅眼盯着前方插话进来:“其实只要老百姓爱看就行,就像郭德纲,有工夫我还想去看看798里那群艺术家呢!”听了师傅的话,车里的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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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的变迁
通往798的路口,隐在一片普通的住宅楼群中,并不起眼。路两边的小卖店、华北光电技术研究所的办公楼、遛狗的老人、送水的工人都丝毫没给我们特别的感觉,连大门,也与一般的工厂单位并无二致。惟有站在路口的大幅导览图、区内艺术机构的标识牌,提示我们这里便是798了。
最早这里是京郊的一片洼地。20世纪50年代,在苏联、民主德国援建下,这里耸立起了一座代号为“798”的大型军工企业,它拥有当时最先进的工艺和包豪斯设计理念。“当年,说起自己是这里的工人,嘿,那骄傲着呢。”一位老工人告诉我们。
80年代起,798开始衰落,逐渐进入半停产状态,职工从2万人递减至不足4000人,很多厂房闲置。1996年,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的师生租用了一个仓库作为临时创作室,这开启了798厂从工业区走向艺术区的先河。此后,受798独特建筑风格和相对低廉租金的吸引,不同风格的中外艺术家群体滚雪球般而来,到2003年四五月份,798已经初具艺术区雏形。
也是在2003年,“再造798”、“蓝天不设防”,“中德当代艺术展”等一系列大型活动的举办,使798由一个纯粹自发形成的艺术区走入公众视野,再加上人大代表的呼吁,使得798原定于2005年底彻底拆迁的命运就此改写。
目前入驻798的文化艺术类机构约有300家,798作为中国先锋艺术与世界艺术对话交流的平台,已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与日益高涨的国内外声誉相伴随的,是纷至沓来的人群,这其中,有艺术家,有艺术爱好者,有商人,也有游客。有人向我们提起了最近的一项测算:798的俱乐部和工作室接待国内外参观者的频率是——每15分钟一批。
2006年,北京798艺术区被北京市政府列为首批10个文化创意产业集聚区之一。同年,798艺术管理办公室成立,据办公室工作人员贾光介绍,园区建设、整体品牌推广、推进产业升级、旅游服务等已被列入办公室的工作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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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的模样
1、先锋和传统
转过街角,一座孤零零的三层小楼突兀地立在那里,五六十年代式样的建筑,二三层的窗户大部分破旧不堪,没有玻璃,有的开着有的关着,随着一阵风过,嘎吱吱地作响;夕阳里,窗户里黑洞洞的,看不清楚,和那斑驳的墙砖、屋顶上摇曳的树影一起让人产生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整个小楼只有一个带玻璃窗的门,门紧紧地关着,我们走过去的时候,一对身材高大的法国夫妇正趴在门上向里张望,丈夫有一头蓬乱的状如爱因斯坦的白发。他们转过身,无奈地摇头:“nobody”。我们走上前去,看到门上有一个小小的门铃按钮,旁边歪歪斜斜写着中文字:请按铃。按响门铃,铃声在昏暗狭窄的走廊里传荡了很久后,竟然先是一只狗跑了出来隔着玻璃在里面摇尾,又过了许久,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才打开了门。说明来意后,我们和那两个老外如同探险般小心翼翼地走上了楼梯。
“我们很少接待游客,因为这里是工作室,也是住家。”主人不在,身为助理的小姑娘做着介绍。
楼上的房间很多,大厅里摆满了这间名为“艺术车间”的艺术工作室主人的作品,有绘画作品,也有陶瓷作品,大多数作品的风格相当一致——繁复的实物堆砌,诸如密密麻麻的蚂蚁和簇拥的鲜花,然后中间镶嵌着人体的一部分。作品的真正含义我们不大懂,只是觉得新奇。
798就是这样,左一拐右一绕,总是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一间画廊,张开黑洞洞的大门等着你进去,然后屏住呼吸去迎接扑面而来的一排狰狞的海报,或是一堆奇形怪状的装置,要不就是无论你离它多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却又极其生动的一个雕塑……
就在我们被这种怪异“逼”得有些透不过气的时候,不知不觉走进一间咖啡屋,几张简单的桌椅、舒缓的音乐,四围墙上挂着一片片“田野”,明丽的色彩跳动着阳光的韵味,还有几幅人物肖像,画里人的眼神闪耀着生命的光芒。这里的画没有一幅让人费解。我们刚才有些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在这“主流”画派里体会差异的兴味。
先锋艺术的气息在今天的798仍然蔓延在各个角落,而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传统的艺术画室就在这样的气息里,见缝插针,展现着对艺术的不同理解,以不同的方式追求着殊途同归的艺术理想。而它们彼此之间比邻而居,星星点点地发扬着自己的文化风格,让游人体验着一种差异的融合。
2、工厂和艺术区
798的骨骼是工业时代的产物,站在厂区北部主街上放眼望去,半空中是盘匝弯曲的巨大的钢管,废弃的机床、生锈的铁门随处可见,斑驳的电线杆和如麻的电线诉说着工业时代的传说,还有两个巨型的锅炉仍在“怒吼”着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一间间画廊或是艺术工作室就以各种形态点缀在这些工业“怪物”中间。
在798里,穿蓝色工作服的工人和留着大胡子的艺术家擦肩而过互相打着招呼的情形,屡见不鲜。
刚经过一个冒着白烟的大烟囱,就看见前面一家画廊前人头攒动,原来是一个著名服装设计师的新品发布会。记者们在门前排着队,身着时装的模特走来走去,一些社会名流在人群中穿梭,红色的地毯、明亮的闪光灯,我们站到远处回头看,一个时尚的人群,背景是巨大的烟囱和锅炉,这是怎样一个奇异的场景啊,如此冲突,却又如此和谐。
最给我们震撼的是“北京季节画廊”,一间空旷高顶的厂房,装修简洁而现代,除了屋子中央有一张长木凳,什么都没有,只是四周一圈墙上与视线相平的位置有一张长长的照片,几乎首尾相连,照片的内容只是一群人的一个连贯的行为艺术表演,看了说明才明白是表现类似纳粹似的人群在社会崛起、树立敌方到衰落的过程及反思。我们看到,在穿着时尚的观者中间有一位身上溅着泥点工作服的工人,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图片,他没有注意到我们在观察他,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也没有其他人注意他的存在,每个人都觉得很自然很正常。想上去和他攀谈,却又忍住了,我们实在不想破坏这一幕带给自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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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98,用餐也沾染了“艺术”味,图为“天下盐”餐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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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历史和时尚
以拍摄北京胡同闻名的摄影师徐勇,在798也有个车间。车间很大,1200平方米,不做展览时,显得很是空旷。车间里满是历史的痕迹,墙面露出斑驳的墙砖,不加任何装饰,地当中是孤零零的几台机床,几条依稀可见的“文革”期间用红漆刷的标语静静隐在墙上。隔着固化玻璃,脚下便是旧日的工业管道。整个车间有些潮湿,仿佛空气中还弥漫着机油的味道。“这个厂房以前是陶瓷零件的加工车间。”徐勇当过工程师,对工厂的机械设备相当了解,“这个车间起码有100来个工人。”
光线透过朝北的大窗户倾斜进来,半数的窗户,都骑在半圆形的拱顶上,这是一处典型的包豪斯风格的厂房。站在这里,任时光流逝,仿佛听到窗外大喇叭里的革命歌曲传了进来。
走进一墙之隔的里间,眼前却迥然不同:先锋作品、艺术书籍、成排的洋酒、精致的咖啡、等离子电视、染着红黄头发的青年男女、放在书架旁的笔记本电脑……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但仔细端详,酒吧里支撑桌子的是机器附件,墙上和绿色沙发浑然一体的装饰挂件,也是机器。“这以前是车间主任的办公室和模具库”,徐勇说,装修时,他特意保留了很多工业的元素,把它们作为一种装饰。
旧彻底旧,新彻底新,旧中含新,新中有旧,过去和未来在同一个空间里凝结。徐勇给这间厂房取名叫做“时态空间”,他认为,多种时空的凝结,这正是798的魅力。“从新中国成立一直到改革开放,工厂整整跨越了50年的历程。一进入厂区,不管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有一种感动在里面,在这里体验到的不仅是现代艺术,还有中国的历史。”
4、商业味道
这几年,经济的元素在798里的分量日益加重。酒吧、咖啡馆和餐馆逐渐增多,还有几家商店和书店,餐饮娱乐消费功能齐全,足不出区,就能解决一日三餐和娱乐休闲。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商业发布会、越来越多的商人,逐渐上涨的房价……商业味道的日益弥漫,这让一些艺术家忧心忡忡,“不可否认,适当的商业有助于艺术的发展,但两者之间的度如何把握?大家并没有经验。”
其实,有些尝试已经可以看见。798里,有一些餐馆酒吧与其它地方不同,他们的老板大多数自己也是艺术家,于是在他们的“领地”里,依旧洋溢着整个798的多元风格,让商业和艺术在自己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完美地结合。
诗人二毛的“天下盐”餐馆就是这样。乍一看,嘈杂的环境、等座位的客人都与外面的餐馆没什么区别,但细细看来,却颇有不同。一楼的整面墙,都是一幅画像,上书九个大字“七九八的光荣与梦想”;打开菜单,重点推荐的菜名后,都有着二毛的诗人化的解释,“炒蹄花的鱿鱼:就是把猪蹄抓下来,按上车轮,然后让猪蹄香辣进化为猪手”,“番茄豆花鱼:世上有艳福、有艳遇、有艳诗,当番茄遇到豆花,豆花再遇上鱼,这世上就有了艳菜。”此外,还有印有“二假公社村委会”章的告示,弯曲的管道,以及抽象派的画作,这一切,都彰显着餐馆主人艺术家兼商人的独特视野和风格,这种视野没有因为经营而消失,经营却因此而别具特色。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恰恰是整个798多元风格的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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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798
看得多了,就想找个人聊聊……
见到怡然时,她正坐在一间紫墙黑瓦的咖啡馆前晒太阳。黄色的卷发,蓝色的隐形眼镜,同色系眼影和睫毛膏,红色唇膏和大红色套裙,金黄色的大项链,肤色很白,一张很欧化的脸。
怡然是身后咖啡馆兼画廊的主人,她的全名叫爱新觉罗·怡然。她出生在北京,生长在贵州,十四岁考入贵州大学美术专业附中。贵州大学艺术系毕业后,为了成全爱人的绘画事业,放下了钟爱的画笔。做编辑、当记者、创办儿童美术学校、开广告公司、做自由投资人……在贵州的商圈中闯出一片天地。
1994年,她又抛下这一切,做了名“北漂”,这一年,她50岁。“冲着北京的艺术氛围来的”,怡然说。2000年怡然开办了画廊,也是在这一年,她重拾画笔。2005年,怡然来到了798。“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像无拘无束的自由的大草原。”怡然在798入口的主道路边,租下了这间八九十平方米的仓库,离马路近的一侧做咖啡馆,另一侧做画廊,中间一堵墙,隔开了两个看似不同却交织在一起的错综世界。
花,常是怡然画中的主角。大片大片地盛开着的花朵,颜色明丽。淡紫、雪青、水蓝……温暖、柔和、清新,透着一股粗糙的蓬勃的生命力。“我不喜欢画阴郁的主题,现代人的生活已经很累了。艺术,应该让人们觉得生活更美好。”怡然说。
这几年,798的房租一直在涨,而直到现在,怡然咖啡馆还没有盈利,她总要拿着在别处卖画的钱补这里的亏空。“我到798不是为了卖画,在王府井和爱家等地儿卖得都比这里好。”怡然说,“我纯是为了喜欢,这里是个创作的好环境,一天不来就觉得欠得慌。”在这儿,可以遇到同样搞艺术的人,游客中有时也会邂逅知己,坐在咖啡馆里谈谈,感觉很好。
最令怡然烦心的是798日益浓烈的商业气息,“总担心会重蹈美国苏荷区的覆辙,”怡然说。她也很不赞成现在某些艺术家的炒作,“这不好”。
“我倒觉得现在798的状态还是好的,艺术也需要适当的商业化。”插话进来的是一个年轻人,瘦长身材,一身牛仔衣。这个年轻人叫许植梓,怡然咖啡馆的日常管理基本上都是由他负责。植梓1981年出生在广东,2004年在北京艺术设计学院毕业后,来到798,想实现自己的艺术理想,2005年,认识了怡然,开始在咖啡馆帮忙。
与怡然比,属“80后”的植梓要前卫得多,2005年,他还在798做了一个接吻的行为艺术。但这不妨碍两人找到共同点,并相处得融洽。“他就像我儿子一样。”怡然说。
目前植梓的主要收入,是靠教课,而不是卖画,“每年6月份,会去山东教美术高考班,北京也有班。”植梓说,像他这样的情况,在798艺术区,并不罕见。
目前,植梓还在准备着报考中央美院的油画专业研究生,“我现在的理想,就是和798的一个画廊签约,做签约画家。”对于植梓而言,798是一个实现自己梦想的地方。
说话间,耳畔传来一阵口琴声,谈不上技巧纯熟,但婉转舒缓,和着咖啡馆里的小提琴乐曲,别有风味。循声望去,是一位中年男子,衣着普通,面容憨厚,坐在不远的椅子上,神情投入,初春的阳光,在他身上,勾勒出一个温暖的轮廓。
怡然告诉我们,他叫老牛,是原先厂里的工人,工厂停业后,就帮忙打理怡然的画廊。对老牛而言,“艺术”,是他的生计,也是他的生活。
不同类型的人,聚在一起又走进彼此的生活,这在798里经常可见,走近他们,你会体验各种生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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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华的798
就在采访结束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幢建筑,门厅正当中也陈列着一个巨型的机器部件,与其它先锋艺术室不同的是它精致的装潢,就像一个精品专卖店。其中一个有三个套间的艺术展室里水母状的布制艺术品,把我们吸引了过去,一间屋子里挂满了这种前卫风格的“小水母”,而另一间屋子里模特身上穿的衣服、帽子,以及悬着的吊灯,都是这种风格,“这里的艺术品是准备推向市场变成产品吗?”我们好奇,便向安仁,这个展室的主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安仁,既是一位艺术家,也是一家展览公司的经理,没有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把我们带到了几幅悬挂在墙上的大照片前,“这是贵州扎染的整个流程,扎染艺术品没什么离奇的,到处都是,但我却被生产流程中的这个水母状的部分吸引了,把它的灵魂记录下来,做成原生态艺术品,给其他艺术家或设计师以灵感和启示。”扎染,一种传统的民族技艺,艺术家们却从它的身上找到了先锋的影子。“无论前卫先锋还是传统,只要是艺术就来源于生活来源于实际,它的灵魂永远和大众有关,就像我们的这个原生态作品,就证明传统和先锋在某一个层面是水乳交融的。”
“其实,我看798也是这样,多种元素在这里共生共存,对立统一,仿佛是矛盾的,其实是融合的,共同展现着798宽容的魅力,形成一种综合文化的场。”
艺术来源于生活,最终还要归于生活,艺术品在安仁展室里最终又变回产品穿到了人们身上,先锋艺术在这里又走向了大众,为更多人的审美追求而服务,如果运作得当,“市场也许能让先锋艺术充满生命力。”
听完安仁这番引人深思的议论,我们感慨颇多地离开了798,在门口我们看到又有三辆旅游大巴停在那里。
看历史的痕迹、看时尚的跃动,看先锋的探索、看传统的阳光,看工业的遗产、看商业的繁衍,看不同人的生活,看多种元素的冲突和共存,或许这正是798的魅力所在。
而正是这些,所有这些,共同塑造着今天的798,与老百姓越来越接近的多元的平易的7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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