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或口的看或听——品味刘群的抽象雕塑

洞或口的看或听——品味刘群的抽象雕塑

洞或口的看或听——品味刘群的抽象雕塑

时间:2009-02-05 17:21:51 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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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小松
 
历史常有惊人相似的一幕。以“秦皇汉武”和“希腊罗马”的写实雕塑为“界碑”向前往后各推移18个世纪,1800年之前和之后的今天,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西方都几乎同时拥有着大量的抽象雕塑。不同的是:原始抽象雕塑以纯朴的造型表现一个混沌世界的意象,而现代抽象雕塑以简便的方式表达一种繁杂社会的义理。对比之下,不难发现,现代抽象雕塑特别是中国的现代抽象雕塑尽管作为20世纪的典型艺术样式之一,已取得了令人惊异的成就,但那种一厢情愿地要表达这样或那样思想内涵的努力,并没有真正地让广大观众心悦诚服。说白了,中国现代抽象雕塑的内容负担因过于沉重,以致于形式审美适得其反地变得非常的轻薄。不少雕塑家并没有真正地领悟抽象雕塑的真谛便肆无忌惮地滥用一些时尚的抽象符号来作这样或那样的象征。如此这般,许多的抽象雕塑要么十分的直白,要么相当的晦涩。直白得索然无味,连三岁的儿童都能知道雕塑家常常用圆球代表旭日东升、用几根斜线代表积极向上、用弯曲的钢片代表腾飞崛起;晦涩得懵然难懂,连学养丰厚的教授也无法理解那些抽象雕塑的内涵,更不用说普罗大众对它们的知晓了。可以说,许多粗劣的抽象雕塑给人们留下了一个或苍白或模糊的坏印象。
 
在这样的背景下来创作和评论抽象雕塑,似乎有点逆难而上之感,也有着不合时宜之嫌,因为创作的惯性使艺术家难以摆脱时俗的流弊,而言说的客套使评论家又不易超越世俗的庸常。当有人向我说起刘群的抽象雕塑时,我的眼前也就难免被“差不多”三个字所屏蔽了。而当真正深入地品味他的雕塑时,我惊异于它们的“不一般”。
 
刘群抽象雕塑的“不一般”冲淡了我对抽象雕塑“差不多”的不好印象,特别是减弱了我对于工艺性抽象雕塑的鄙视。我原以为那些精致的几何造型、工整的细节雕琢和光滑的材质表现都会损伤雕塑的气度和意韵,以致雕塑成为“小工艺”、“小情趣”和“小哲理”的代名字。雕塑尽管不再只是“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但也应该以特有的造型来激荡一下人们的心湖。刘群的抽象雕塑能以微妙的夸张和精致的变形让一种小巧玲珑的唯美造型产生出一种“耸人视听”的审美效果。这的确难能可贵。这种与别人“不一样”的工艺性雕塑,显然与他独特的艺术历练有关。刘群1964年出生江苏省南京市,自幼便酷爱绘画和雕塑。1985年他考取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主攻雕塑和绘画,获得过刘海粟奖学金。大学毕业后,他更是积极参加国内外艺术展览,有不少绘画和雕塑被江苏省美术馆等大型文博机构收藏。200812月中在法国获得雕塑大奖,他还创立了刘群艺术工作室,在艺术实践和哲学思索中妙悟艺术之道。现正创作斗鸡主题性雕塑,志在把这一民间竞技活动申办为奥运会比赛项目之一。因此,他喜欢从新颖的感性之中升华出深度的理性,从独特的心象之中提炼出简洁的抽象。
 
众所周知,优秀的抽象雕塑对纯粹视觉美的精妙把握和对单纯秩序感的神性向往总是十分强劲的。它们仿佛是精雕细作的视觉音乐,其节奏和韵律显得丰富而简练、充实而单纯。刘群在“雕”和“塑”的漫长过程中“参禅悟道”,深谙抽象雕塑的妙理,并在不断的“雕”和“塑”之中浓缩丰富的内涵。从外在的形体来看,“雕”和“塑”可能是对“形”作出“减”和“加”,但从内在的意义来说,“雕”和“塑”反而是对“意”进行“加”和“减”。也就说,刘群在不断的雕塑过程中使“形”简化了,却使“意”丰富了,从而赋予单纯、简洁的视觉造型以丰富、充实的情感内容。这让人联想起现代主义建筑家米斯·凡德罗的名言:“少即多(Less is more)。”这也正如布朗库西所说的:“单纯并不是艺术的终点,但是人们只有在超越自身而接近事物本质时才能获得单纯。”怪不得,布朗库西的不少雕塑被削减成单纯的视觉符号后反而更加耐人寻味了。刘群的《丰》、《呐喊》、《虚心的女人》等系列雕塑作品主要就是通过简练的造型和精到的材质处理,来获取一种由理性的严谨所带来的“形”的美妙和“意”的新奇。雕塑过程中的“削减”并没有削去心象的“风筝”所牵扯着的物象的“连线”。正因为这样,刘群的抽象雕塑有着抵达生活或事物本质的“精微”与“广大”。其中对“孔洞”这个司空见“惯”的视觉符号所作出的“既雕又塑”的艺术处理,颇能显现他司空见“怪”的“不一般”。
 
按理说,对“孔洞”的表现已没有什么新鲜的话题了,刘群要对“孔洞”作出新的创意和深的创见,谈何容易?因为亨利·摩尔对“孔洞”的淋漓尽致的开掘,早就成了他艺术的“注册商标”。 那些从实体中挖出来的造型符号,会引领人们的目光投向内在的形体,去感受雕塑中丰富的空间层次。但与摩尔不同,刘群对“孔洞”的处理是双向的:既是雕刻也是塑造。“雕”出来的当然是“洞”,而“塑”出来的显然是“口”。“洞”使人联想到女性的生殖器,而“口”让人想象到女人的樱桃嘴。因此,当欣赏刘群的《虚心的女人》时,人们难免会产生双重的审美感受:一方面,“洞”诱惑着人们去窥探,让目光在渴望对“洞”的深入观看中获得心理的满足;另一方面,“口”吸引着人们去倾听,使灵魂在希求对“口”的绵绵吐露中倾听心灵的话语。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更愿意把刘群的抽象雕塑当作一组视觉音乐来观看或倾听。可以相信,刘群的洞或口将带给人们美妙的看或听……
 
 
滕小松 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湖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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