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山下——赵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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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山下——赵勤

时间:2009-03-13 14:55:24 来源:

评论 >幕府山下——赵勤

 
幕府山,是南京城北下关区和栖霞区境内的山脉。北坡面对的就是长江,自古以来一直是南京的北门户。这道天然屏障的故事自先秦就有记载。明朝时是当时皇家的狩猎场,皇亲贵戚们在这里弯弓搭箭,好不热闹。金陵诸景中幕府占了六景之多。风雨千年中,引多少文人骚客竞折腰。
 
到了解放初,因这里富藏可供炼钢用的优质白云石,而逐渐被改造成了南京的重工业区(矿产、化工、机械、造船……)。从那以后的几十年里,这个地区就是在此起彼伏的隆隆炮声中度过。经过那么多年无序的开采,硬是将幕府山本来高两百多米的主峰削成了现在只有几十米的小山头,可见当年的革命干劲是多么高涨。
 
我们上大学时还能隐约听到幕府山上的爆破声。一直到九十年代后,这儿才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大量的工厂陆续搬迁,山上的植被也慢慢得以恢复。最近听说,在折腾了这一大圈后,又要重新再现古已有之的那些名胜了。可是当年的那些幕燕风光还能在这股造景热潮中重现娇颜吗?
 
2006年底,我和于小雨率先把工作室搬到了这里。紧接着在半年的时间里,南京有三十多个艺术家也纷纷来此,形成了在南京规模最大的艺术家聚集地。
 
不少外地同行很纳闷,曾被日军屠城的南京怎么会有这么个日本式的名字?嗨!幕府可是先秦就有记载的地方,怎么可能是那弹丸小岛国的专利。
 
2006年5月,我又一次结束了在北京刚好一年的工作回到南京,最重要的原因是我七十多岁的父亲的身体发现了问题。回来后第一时间陪老头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确诊为晚期肺癌。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我就基本上没怎么往外跑了,陪着父亲做各项治疗,直至他老人家于2007年8月份去世。
 
父亲这个事对我的影响是深刻而全面的。都知道人有生就必有死,但目睹身边亲人的离开却让我产生了刻骨铭心的感受,许多在之前本以为约定俗成的道理开始发生了变化。我感觉必须依据这个新的变化做出相应的调整,生活方式上如此,艺术上肯定也不例外。
 
2006年下半年,我除了跑医院外还是经常呆在江东村的工作室里。但和以前相比,心态已起了很大的变化。开始觉得像这样风平浪静、流畅如水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越来越觉得兵哥哥和俏妹妹的疯疯傻傻和我不对付了。于是就产生了很多新的想法,想突破前些年的程式,包括想改变眼下的工作环境和惯常的一些生活方式。
说干就干!
 
2006年10月中旬,我和艺术家、老朋友、同学于小雨开始到处寻找新的地方。我们最初甚至跑到了南京西南角二十公里外的板桥镇,当时很兴奋冲动地定下了一个有三间大仓库、一个院子另加一栋四层小楼的地方。当时老板给的价格极低,就像不要钱白送的一样,我们也想不通怎么会碰到这样的好事儿。但天上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馅饼掉下来,后来才知道,其实那里早就是当地的问题房了,已经因为土地、拆迁、腐败、贿赂等原因抓了不少人。所以那个房东连最基础的水、电都没办法给我们接通。只好作罢,一开始的兴奋被兜头浇了一大盆凉水。
 
没办法,那些新想法也只有将就着在江东村的工作室里弄了。不画不知道,一动手才更觉得这个地方的捉襟见肘,没画两张画,我的空间就觉得连个插脚的空都快没有了。你想想,我们那里是四个人合用的,只有两百平米的地方,又经过了几年的折腾,每个人的东西都是越来越多。
 
好在没过多久,一个做房地产营销的公司找上门来(因隔壁的年轻艺术家刘国兴的女朋友在这家公司),说他们在城北的幕府山接下了一个即将迁走的汽车制造厂,并打算把那里改造成为一个集文化创意和绿色工业为一体的智慧产业园区。我对他们所说的宏伟蓝图不感兴趣,世界上像这样大而空的事也听得太多了,却对那个遗存的工厂听者有心。可能是因为我自小在工厂的环境中长大的缘故,再加上眼下对一个新工作室的热切盼望。于是我们便等不及了,当下就开车在那家公司的一个老总的带领下一路往那个工厂奔去。
 
出了江东村的画室,在市区七拐八拐,经中央门前行到了五塘广场,右拐上幕府东路,然后很快就到了厂区。只见厂门上的大牌子还没拆掉,上书“南京长安汽车制造有限公司”。厂子所在的这个地方叫“窑上村”,四周的环境非常破败简陋,是一个典型的城市死角,外地打工者、城市贫民、拾荒者们发扬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精神把这里搞成了他们的聚居区。这里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烟酒店、小饭馆、台球桌、便民超市……,一切都自得其乐。那些贫民窟式的建筑则带着浓烈的七十年代的味道,和刚才我们路过的市区其它的地方相比,完全是另一个天地。
 
其实这条路线我太熟悉不过了,因为常常经此路到位于仙林的南师大新校区踢球什么的。我还知道,从我家到这里来完全没有必要从拥挤的市区走,从外围上高架快速路到这儿只须不到二十分钟,路很宽且基本没有堵车之忧。
 
一进厂子便让我感到兴奋,因为我太熟悉工厂的气息了。那架在空中的各种管线、高大厚实的厂房、宽敞实用的道路、各种警示标语,甚至工人们脸上那特有的气质及漂浮在空气中的机油味道……,都几乎和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工厂没有什么区别。
 
这家工厂的大部分已迁往郊县,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正和接手的公司进行着交割,许多大型车辆还在不停地往厂外搬运着设备和各种物资。眼前的厂子里到处都是电焊闪出的火花和忙碌的工人们。
 
我们在那家房产营销公司老总的带领下转遍了整个厂区,对它大概有了些了解。它占地十二万平米左右,建筑面积约七万平米。整个工厂背靠幕府山,处在南坡的山角下,北高南低缓缓地通向热闹的市区。在秋日的阳光照射下,这里显得稳重而洁净。尽管此时的脚下油污满地,到处又都是从机器上切割下来的破铜烂铁。我却一下子就迷上了这里。
 
我一边走一边呼吸着周围浓浓的工业味道,小时候的很多场景从心里一下子就翻了上来,那些冒着蒸汽的设备、变着数字的仪表、化工原料的怪味、大食堂里的饭菜、人头攒动的露天电影、巨幅的宣传画、热闹的乒乓球赛……。这些记忆深处的东西永远都会给我塌实有力的感觉。而在这个工厂那些富含历史的,犹如莎士比亚戏剧场景般的老车间里,我也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我一路兴奋着,心想:“没什么必要再东跑西颠了,就选这儿吧”。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经过和那家公司的几番拉锯式谈判,我们于2006年12月敲下了租房协议。我、于小雨、吴翦、刘国兴等五人成为首批来到幕府山下的山民。我和小雨、吴翦三人合用一间。这是一座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约一千三百平米的大厂房,内部又分为一千平米的厅和数间共三百平米的小房子。混凝土的柱子、整浇的大梁、厚实的预制板、造型奇特而实用的天窗,以及完整的行车、用色块分割的地面、粗大的烟筒……。外部是用整齐的清水砖砌成,朝南则有十几扇高大的钢窗。管线从门前架过,不时会给墙上投下一条条长长的暗影。我们三人各自均摊三分之一的面积,半年后吴翦撤走,我接管了他的地方,一直到现在。
 
原先的大铁门被我们漆上了大红色,然后又在上面喷上了“嚣窖”两个字。这个名字是我给起的,这两个字既严肃又调皮,既疯狂又内敛,一外一内、一开一收,相得益彰。不过在最初的时候,许多朋友把它们念成了“逍遥”或是“器窖”或是……,挺好玩的,大伙儿都快变成小学文化程度了!
 
我和小雨带着一帮工人干了半个月,粉刷墙壁、跑线挂灯、配玻璃、上窗帘……。简单装修后,我们于2006年的圣诞节正式进驻“嚣窖”。在那天晚上罕见的浓雾中,我们在新工作室里搞了一场圣诞聚会,二十几个朋友各自带些酒菜为我们这空空荡荡的空间聚了不少人气。在孩子们充满想象的乱舞和大人们把酒言欢的气氛里,我们也算正式向大家宣告新的地方开张了。
 
第二天早上,我从聚会的画室开车送女儿上学,只见大雾中的能见度只有十几米左右,以至于我完全是凭着对这条路的熟悉在开车。正像这眼前的浓雾一样,新地方的生活在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暂时无法预料。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又重新生出某种对未来的神秘感和饥饿感,这些感觉让人兴奋莫名。
 
2007年元月一日,我正式在新工作室“嚣窖”里开始了工作。冬日清冷的阳光透过朝南的一排大窗户直射而下,一直能照到房间的一大半。窗影班驳中的工作室此时显得空荡荡的,那些从老地方搬来的作品和画具可怜巴巴地四处散落着。在这有如室内田径场般大小的空间里,我和小雨之间的说话声回音连连,经常距离稍远一点就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耳朵里只有嗡嗡声一片。
 
头上的行车凌空飞架,身边的混凝土梁柱坚实而霸道地支撑着整个房子,地上用绿色和白色油漆分成的块块空间……,无不显示着这里曾有的繁忙。这儿的一切,都与我们原来江东村的那几座由当地农民建起的简易仓库有着巨大的区别。这一点从我以前作品的身上就能很明显地看出来。在这个厚重的犹如文物般的环境里,我那些花花绿绿的画往“嚣窖”的墙上一靠,就顿时变得特别轻飘萎靡、变得精巧有余、变得有气无力。于是我越看越不顺眼,就宁愿让墙壁空着也把那些老画都请进了后面的库房。
 
但如何改变现状,我还真是感到茫然而不知从何处下手。那就先来几张工厂的写生吧。这里的环境好像特别合适干我二十多年没干过的活,我也想通过写生来适应一下这个新的环境。于是我从那时起到现在陆陆续续画了大概二十多张厂区的写生。有意思的是,我的那些画竟也成了这个工厂的原始记录。因为在此后不久,又来了许多艺术家和艺术机构,经他们装修改造后的厂区内外环境和我们初来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个偶然的举动,也导致了我后来回徐州我母亲的那座老化工厂的写生行为,以及2007年10月底纠集了一帮艺术家到徐州老工业厂矿的写生活动。对于现在来说,我们无疑干了一件挺传统老土的事儿,但通过它确实让我找到了那种踏实而亲切的感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转了一圈后我又回到了家!
 
通过这些写生活动,我看到了那些曾经热火朝天、风光无限的地方如今大都已变得衰败凄凉。徐州我母亲工作过的那个厂子现在就已经被夷为平地,我很庆幸去年三月份的那次故地重游!面对这些,虽然我能做的只是给它们来一次浅表的记录,但它们至少可以用来警示一下我们现在看上去还在活蹦乱跳的生活,让我来一次发自内心的对它们的纪念。
 
生活会告诉我们许多事,它也在不时地教育着我们。就像前几天肆虐南方的那场暴雪,搅得那些平时乐观主义至上的人们鸡犬不宁。我们总是喜新而厌旧,仿佛旧的不破新的就不来。但在那些过去的故事里却隐藏着对你的现在和未来的寓言,就像眼下这幕府山下的工厂,它那岿然不动、平静异常的表象之下,道出的却是万物千古不变的宿命……。
 
在画了一批关于工厂的写生之后,我开始对这个新环境越来越熟悉和适应起来。那阵子刚好我太太被派去美国做访问学者,后来女儿也跟着去了几个月。所以我除了去医院照顾父亲外,其它时间基本上都呆在了“嚣窖”里,那间硕大的车间成了最吸引我的地方。
 
2007年3月后,南京的许多艺术家朋友开始了在幕府山的圈地运动,我们工作室的前后左右也纷纷被他们改造成了各式各样的画室。毛焰在原来房子的基础上又加盖了一大间带天光的工作室,黄峻、靳卫红两口子因为来的比较晚,已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就干脆在一个只有些基础的棚子上重新起了一间房子。艺术家刘国夫把“青和当代美术馆”选在了一座大厂房里,半年后,把它弄成了到目前为止江苏最大的民营美术馆。而孙俊除了忙自己的那一摊外,还大包大揽了“青和美术馆”及其他艺术家的装修和改建的活儿。我大学那个班总共有十一个人,现在有五人入了幕府山的伙,我、小雨、吕涛、龚程,甚至连远在北京的徐一晖也在这里拿了个地方。其他的艺术家也基本上是我前后几届的大学同学,小云、高波、谢红军、张放、张黎明、李木……,另外还有仙风道骨的成勇、王承东、宋乃江,老朋友葛振、陆斌、王东春及年轻的艺术家朱存伟、颜栋、窦荣军、罗凡、高雷、小倪、陈啸……。以至于我们开玩笑说可以成立南艺分院了,我还被安排当了体育和音乐老师。
 
这里变成了水泊梁山,只不过没有人是被逼上山来的。大家经常串门聊天、聚众喝酒,一时间变得越来越热闹。当初我和小雨刚来这里时,真没想到幕府山下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随后,孙俊的生日聚会、“青和”的开幕展以及之后的圣诞晚会,又将这“聚义厅”的气氛推向了高潮!入夜,烤全羊的浓烈香味、无数东倒西歪的酒瓶,再加上仍在欢乐闹腾的人们,在墙外黑黝黝的幕府山主峰之下这里真是别有洞天!因我们的狂欢,使那些闲置了多年的老厂房开始现出了不少的生机。那些晚上,这里就是我们的根据地,就是我们的解放区。
 
至于今后如何,又有谁能知晓?看看那几个喝趴下倒在路上的哥们儿,其实只要今宵有酒,有谁还烦得了明天?暗黄的路灯下,不知是谁在狂喊大叫,我知道那哥们儿今晚一定很舒服,说不定还正在哪个墙角随地小着便呢。
 
我们闲时经常会爬上园区后面的幕府山主峰。往南眺望,南京城尽收眼底。而站在山巅往北俯瞰,只见一条大江横贯东西。左边的大桥、右边的二桥像两条线一样架在长江之上。远望长江以北的广阔地域,更是浩瀚飘渺,其气势已远非以前江边上的那个小村子可比了。到此地才有了些感觉,难怪从古到今,南京这个地方总会层出不穷那些专玩金陵怀古的文人骚客,地方不骚哪来骚人?
 
2007年2月后,随着对新环境的越发熟悉和喜爱,每天都能蹦出来许多对画新作品的想法和冲动。于是我开始画上了大尺寸的画,我把那些320CM×800CM甚至还有350CM×1200CM的拼接起来的画框靠在了两边的墙上。因它们的出现,原先空空荡荡的工作室一下子变得充实饱满起来,我们的努力极大地改变了“嚣窖”里的空间感。其实一开始,我画这些作品的出发点很简单,就是想趁现在的精力和体力还行的时候,抓紧时间干点那些比较吃力耗神的活。否则等以后到了想干又干不动的时候,那可能都要把肠子给悔青了!
 
在那些大尺寸的画上,我用上了一些在北京拍影视时所受到的影响,那就是镜头感和宽频幕的尺幅感。我把这些静止的画面想象成了电影场景的大全镜头,在宏大的背景音乐声中缓缓地展开了它们的故事。在这样的画面里,以前作品中的游戏玩闹情绪已经慢慢地退居二线,它们只是躲在幕后但仍然放着冷嘲热讽的暗箭。以前所惯用的那些鲜艳的色彩,也被现在大量的黑色及其它厚重的色彩所取代。虽然画面中的那些元素,如景物、建筑、武器、航空母舰……等等,仍属于我个人幻觉想象范围内的东拉西扯,但却似乎比以前显得更加单纯而专注了。
 
到了四、五月份,再看这些在“嚣窖”里新画的画,我就发觉先前是那么坚硬厚重的行车、钢架及混凝土构件,已不像刚来的时候显得那么刺眼。它们和我的作品变成了和平共处的朋友,我那些黑大粗傻的东西终于和这里对上了合拍子的节奏。
 
这样,我就更来了劲儿。那阵子,就连写生我也是扛着200CM×250CM的框子去画的。去年徐州写生时的零下五度和前几天下暴雪的恶劣天气,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属家常便饭。那点儿画室里的夏暑冬寒则更是不在话下了。
 
五月份之后,因我父亲的病情日益恶化,我在工作室呆的时间就不是太多了。这种情况一直到八月初父亲去世为止。老头的过世对我的影响是不言而喻的,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经历亲人的最后时刻。从最初的医院治疗到最后的入土安葬,它给我上了一堂刻骨铭心的生命教育课。九月,在处理完了家里的事之后,我开始恢复了在“嚣窖”里的工作,继续着和那些行车与钢梁为伍的生活。
 
黄山再建于月球,长江大桥飞架在断流的干枯河床之上,航空母舰则陷在了一片令人绝望的沙漠中……。我编了这么多不一定是那么好听也不一定是那么好玩的故事说给大家听,你尽可以讲我是痴人说梦,你也尽可以说我是庸人自扰。但这些故事对于我来说却并非完全都是虚构。那些曾经无比伟大的建筑,那些曾经无比霸道的武器以及那些曾经无比坚定的信仰和思想,在逐渐退化成一本本遥远的陈年老账的同时,它们当初的意义也被剥离或是忘记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个说不出什么道理的空壳,时空错位般地摆在了我们的眼前。而且这样的场景在我们过去的生活经历中简直是比比皆是。我所描绘的这些未来幻景,正是建立在这以往的经验之上。而在眼下的厂区里,那些断裂生锈的管线及东倒西歪的水泥柱子、缺胳膊少腿的残留设备……,则为我们预言未来提供了具体可视的现实图像。
 
因多年的疯狂开采,幕府山主峰的南坡被炸药整个给削掉了,变成了一座裸露着乳白色岩石的陡峭悬崖,它在四周茂密的植被包围下仍显得突兀孤单。有点像在中国的大山里,我最喜欢的陕西华山的味道。每天当你走进园区的大门,自觉不自觉的都能看到这座奇特的山崖。因为它就对着这条厂区内的大路,而且绝对是顶在你的正前方,你越往前走它就会变得越大,让你根本无法回避。某种程度上,这道你无法躲避的天然屏障成了幕府山的标志性形象。
 
还有就是在厂区大门口,那左右两个门墩上的三面红旗雕塑,它既是中国那个特殊时代的象征,也是某种意义上南京的形象代言人(因它仿制了南京长江大桥桥头堡上那著名的三面红旗)。大红色的旗子配以金黄色的穗儿迎风飘扬,弹指一挥间,当年神圣的革命图腾变成了如今幕府山下艺术区的绝好商标。
 
这些都已经深刻地印在我们大家的脑子里了。若干年后,这里很可能不再是什么所谓的艺术区,但它肯定将是我心里一个挥之不去的地方。因为它的宁静和沉着,因为它的厚重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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