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3年9月14日
地点:北京798艺术区圣之空间
主持:鲁虹
闻立鹏:
我们是同学差不多50多年了,我最强烈的一个印象就是他的画是真正发自内心的东西,我觉得艺术家的个性是最重要的,没有艺术个性就可以说没有艺术,他一直坚持这个东西,这点给我印象最深的,
另外一个我觉得他的艺术还有一个特点,他的艺术啊好像是在玩儿,都说是玩艺术,的确艺术有玩的成分,甚至有很大的玩的成分,但是他不是光玩,他自己也说了他的画反映他的心情,反映他当时的思想状况,反映他对社会问题的一些看法,他的艺术能看出来他对社会的关注,这点是我非常佩服的,我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
盛葳:
我觉得对蒲先生的水墨画的讨论呢,不应该被纳入到一个中国画的一个传统当中,我看到的是一种对当代生活或者对文人情趣的一种调侃,下面展厅里面有几张特别大的画我觉得实际上在这个画里面,不仅仅是一种笔墨的延续,还包含着身体的经验,有一个美国的理论家叫苏特曼他写了一本书叫《新实用主义》,然后他在这本书里面提到了关于经验和身体在今天艺术当中的意义,恰恰就是在于当我们已经无法再去改变这个社会的时候,我们通过身体的行动,来塑造自己的画面,这本身是对社会的一种抵抗,另外一方面呢有很多具体的感受和行动轨迹融入到画面当中去,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觉得蒲先生的绘画才具有很强的意义而不是说他只是一个传统的,像前面说的一样,传统的中国画去讨论他的笔墨或者是审美要素,但是他有一些来自内心的直接的那种抒发,也就是我刚才说的行动的轨迹,恰恰能够打动我们,所以我觉得在他的绘画当中,这是最重要的,谢谢。
徐虹:
我觉得,他对这个现代主义的运用集中在新表现主义这个阶段,新表现主义实际上就是利用一种原始的力量,要从原始中获得一种新的人的生长的禀性,我觉得蒲先生和新表现主义最大的距离是,新表现主义是要否定现代的文明的一切,虽然蒲国昌先生对现代都市文明中的人表示了一种批判,我们同时发现,他在人的情趣方面,他保持了一种正面的认识,新表现主义是要把颜色、线条、造型等传统认同的东西颠覆掉,把原始的过程中所留下的痕迹表现在画面上,来让人获得新的生命的能量,而蒲国昌先生用水墨画画这种表现主观主义,或者野性主义的作品的时候,他恰恰保留了水墨的这种用笔的痕迹和趣味,这样的话使他的画呢就和西方的新表现主义拉开了距离,我可以把它叫做水墨的新表现,这种新表现既有我刚才说的几个方面的身体痕迹,和民间的野生的力量,但同时它含有能够被文明所控制的,所以克制的一种平衡,而这种平衡就来源于水墨,用墨用笔本身的规范,虽然蒲国昌先生不在乎这些规范,但是他一拿起笔,一蘸上墨汁,在纸张留下痕迹的时候这种规范性,这种上千年中国传统艺术本身留下的这种情绪就显示出来了,所以我觉得蒲国昌先生的新表现的作品,既有野性,但是它还充满了平衡,使你看起来觉得在这种有克制的野性下,使你感觉到了一种兴奋和一种激动,所以我觉得他是很成功的。
高岭:
我觉得首先它是一个非常具有生命力的,重视自己内心和感受的这样一个艺术家,刚才前面两位都谈到了从身体的角度谈到蒲老师对创造中间的这种身体的感知,对人的身体的感知,那么画面中间呢?我们看到的这个人物,确实不是像新文人画表现一种调侃和戏谑,实际上表现的是人的一种,当代的社会的一种异样的状态,换句话说就是一种异化的状态,因为从他的画面中间我们看到蒲老师好像有一个重要的一个元素也是从背后的这个90年代早期的这个画里面发展出来的,我不知道这是铆钉还是什么,是一种连接的一个部件,他把这个一个石榴的系列画成了一种很多链条式的这种,石榴的颗粒里面的籽的那种颗粒发展出来的类似链条式的一种扭结状的东西,在它的画面中间成为它的肢体的关节,包括各种有些肢体皮肤上的器官,以及眼部的,脸部的很多地方的一种扭结状的这样一种,这是他的作品很大的特点。这种扭结状的东西在这次展出的水墨画里面,成为一种人的异样和痉挛,我觉得他的画面中有一种痉挛的感觉,扭结、痉挛和抽搐的这样一种状态,这是他对自己的解剖的一种方式。
鲁虹:
我印象特别深的就是他画面的变形,消费社会对人的异化的问题,以及民间艺术对他的影响,这些把艺术家价值追求和他画面的造型和处理方式结合,当然还有其它几个方面,让我们很受启发。下面请吴鸿老师谈一下。
吴鸿:
我觉得呢,他的作品实际上跟时代也有很密切的关系,它的很多的想象组合的方式也用那种机械或者是螺丝了,或者是铆钉那种,包括下面的那张,三张从屋顶上垂下来的那种大画,我觉得实际上也是一种隐喻,感觉像电线或者网络的方式,把人的大脑给控制起来。
蒲老师他这种岁数还在发微信,我以前一直以为微信是董仲帮他在弄,他说他们自己在弄。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去感受今天的这种所谓信息时代的文化,包括网络时代的文化,他们真的是自己深有感受,所以我觉得这种时代特征,和他们这个作品里面能够发生关系,它不是一种图示化的,不是类型式的,确实和自己的生活体验有关系。我就说这么多。
董克俊:
他很有智慧,艺术的东西还不仅是靠功夫,还要有一种智慧,我接触的蒲国昌,他比我省时的多,他用1分功我用10分功,他好像没有用功,但是画的作品确是用了大功夫的感觉,这就是一种智慧,这就是一种文化智慧,这个东西恐怕是,说是天生也不科学,反正他是有那么一个特征,很智慧很智慧,而在他的东西里面有一种诙谐,实际上他的作品你看,有点生活主题的东西,实际上他是很优美的,他通过一种优美的很温和的方式,又是很怪异的方式,告诉一些人他的内心所想,深层的含义;深层的含义我觉得是生命力的关系,蒲国昌的艺术,有生命力,在于他这几个方面,今天我看到他很多画也是第一次,我感到很冲动,很新鲜,也感到很刺激,觉得在现在这个时代还能这样冷静的,轻松的,玩耍于这样一个天地之中,是很难的。
田世信:
我今天看到蒲老师的展览,非常的受感动,我觉得老蒲起码比我们大个4、5岁,但是像个小伙子一样,画这么多,而且画的越来越大,这还不是主要的,我觉得主要的是老蒲他在不断的革命,革自己的命,不断的寻找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我觉得这一点是非常难能可贵的,所以老蒲是个伟大的艺术家,但是老蒲确实是一个很天真的人,从他的画当中也可以看出,刚才我跟他交谈一下,我说你为什么对这个蚊子感兴趣,他说被叮的,被蚊子叮的受不了了。我说的不一定对,我感觉你是一种文人的东西更多了,而且呢这个墨的,纯墨的,水墨画的东西更多了,可能你的心更静了,你可能把握自己把握的更准确了。
所以我看了这些画,第一为你感到荣幸,感到高兴,因为我们是老朋友,老搭档。原来在学校里面出卖技术的人很多,艺术院校出卖技术的人很多,寻找艺术的人不多,但是老蒲是其中的一个,我也算是一个吧。
王志纯:
我觉得蒲老师的个人的风格、面貌是非常的鲜明,这个就是艺术的生命。另外有一点感受就是他的艺术底蕴很深,底蕴非常深。这个底蕴可能有他长期生活居住的那片土地上,很多的东西,在他的艺术里面显现出来了,显现的非常自然,就是他以个人化的艺术语言,艺术风格把民间地域的东西融化,我觉得这个东西是他的艺术,非常可敬,不是从民间搬来的东西,不是说还没有理解没有融化的东西,它是以个性化的东西把那个东西吸收过来了,融化了。那个东西在他的个性化的创作过程中显现出来了,我觉得这点是非常可贵,非常高,很少有人能够达到这个境界,很少人能够达到这么一个状态,能把那么深厚的传统,那么广阔的地域性的东西融化在个人的创作中,我觉得他达到的这个境界是很不容易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另外一点我觉得它的语言它的创造很自由很轻松,但是流露出的没有任何生硬的编造的或者是这些痕迹,这点也极为珍贵,它是很自由的很轻松的流露出来的,画面上很少有杂质,很少有加进去的另外的东西,这几点是我初步的感受,谢谢。
鲁虹:
今天我们觉得蒲老师很另类,跟大批的老师不一样,其实虽然已经看出他超越民间,但是实际上这种民间的东西还在影响着他,隐形的力量。他是一种创造,这个还值得我们更深入的研究,下面我们请批评家杨卫老师来讲。
杨卫:
这个展览上看到的最新的这些艺术,非常有意思,前面也点到一点,作品里面的线非常有神经质,像一个八爪鱼的触角一样,它触及到我们这个神经系统的很多领域,很难去言说这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他是把这样的一种感觉,把它抽象化,抓出来以后抽象化,我仔细看它的作品,有几个很莫名其妙的主题,比方说有一个系列须发的故事,里面的两个脑袋,通过一些线,通过一些头发、胡子纠结起来,这样的一而东西我们很难去理解,但是能够感受到它的那种内在的纠结也好,那种惊悸,那种触角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我感觉蒲老的对生命本身的那样的触角,所感受到的东西,通过这样的一些抽象的线条描绘出来。
还有就是这个蒲老的线,这些线非常敏感,我觉得这个里面以后可能还有文章可以做,因为在中国传统艺术里面这个线跟书法的关系,后来转化成文人画里面的很重要的因素,但是蒲老师这个线跟那个线还不太这样,一个线有西方表现主义的线在里面。那么有没有可能把这个线抽离出来,日后进行一个更大方面的伸展,可能会有更惊人的一些东西出来,这是我个人的一种感觉。
鲁虹:
杨卫谈的这个画面的线,这个线神经质的意味和造型是相辅相成的,独特的线条和线条形成了独特的风格,但是这个不是形式主义,他是从他的对现实的关怀转化成一套符号体系,线的表达方式。我觉得杨卫的意见蛮好的,是可以继续深化的。现在请王华祥老师来讲话
王华祥:
在我们讲,当代艺术当中,其实身体已经完全被覆盖了,完全没有个人了,因为我们这个时候,个人跟成功相比,更成功所要获得的要件相比,个人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所有的人都是以放弃个人,不是说捍卫个人,没有人做这个抵抗,但是我认为蒲老师在做这个抵抗,董老师在做这样的抵抗,这些抵抗我觉得意义非凡,我觉得是非常非常珍贵的,因为它表达了一个艺术东西。
艺术拿来干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创造艺术,其实今天我们觉得搞艺术和做生意是一样的,如果做生意和搞艺术是一样的,我们承认这个里面是这样一个现实情况,其实很多年前我就非常愤怒这一点,我说我为什么不去做生意,我们为什么要搞艺术,因为如果我们做生意的话,我们做一个中型老板可以吧,不要做个大老板对不对。我就做一个小个体户的话也可以,比做一个艺术家强啊,但是我们今天几乎没有第二个价值观,几乎只有一个,就是物化的价值标准。所以在这个上面来说我认为中国的艺术,不光是艺术,就是全民皆商,全民皆权。我们过去有一个崇拜权力的传统,就是观众官本位的传统,今天加上另外一个东西就是金钱至上。所以其实艺术的空间来讲,这个空间要么像蒲老师体现出来的这样的东西,他今年77岁,我没有看到他在这个当中所受到的伤害,相反我们看到的是在这个当中,他依然活的很滋润,他艺术不缺生命的来源,不缺生命的创造力的来源.
王教授:
你们注意到在蒲国昌的画面,早期画小但是画面的内容很丰富,甚至色彩比较丰富,但是到后来画很大形象反而减少了,这种形象的简化也是当代艺术的特征,因为有了照相机之后,画家只画他所需要的那个部分,比如说画人像就画脸甚至画眼睛能够表达这个对象内在情感,或者艺术感内在情感的部分。你们可以看到尽管这个画非常简单,人物的形象非常简单,但是给我们的视觉冲击和情感的冲击非常强烈,超过了以前的小画,内容很丰富的画面,这个也是这是一种当代感,当代表现手法的一种体现,更重要的是表现内容,表现内容除了我们看到描述的形象,比如说这种发廊里面烫头发的这样的场景,还有他画的这种机器时代系列里面的,机器人的人体结构。还有很多的这种它的这种画面里面都是我们当代这个世界所特有的一种人的形象或者是生活场景,他的画的这种形象也是很当代的,更重要的是它表达了当代人的一种情感,这个工业化时代,物质,机器对人的奴役,以及物欲对人的一种诱惑,所以很多画面里面有一个钓钩,这个钓钩你到底上不上钩,这个钓钩是非常赋有寓意的,它是一种象征的符号,这个钓钩是一种引诱吧,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引诱,人既是鱼饵,又是被引诱的对象,所以我把它的风格归类的话,应该叫做象征表现主义
鲁虹:
我们看蒲老师的文章研究我们就知道,张建建老师长期做研究写了一篇又一篇文章,可能是我们中国评论家里面做蒲老师研究做的最多的,现在我们请张建建先生发言。
张建建:
其实蒲先生自己在证明自己,而且他有自己非常独立的诗学,我们的理论家确实现在还没有能力来总结一个艺术家他自己的非常富有逻辑的,但是又和我们全部的当代艺术的很多议题都相关联,但是又是自己的独立一个关联,所以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实际上是有自己的诗学理论,是有整个的一个艺术的逻辑,而这个逻辑是需要另外的,需要其他的人重新发现的,他自己也不会讲,他也不会用理论的话讲出来,所以我觉得蒲先生头脑非常清晰,情绪非常敏感,同时他的眼光又非常的独到,而且意志非常坚强的这样一个艺术家,由于这几个要素,所以我们看到作品里面,包括我们对当代艺术里面讲到的全面的那种匪夷所思的神秘感,也感觉到他在艺术史里面有一种重新建立,让艺术形象重新回归艺术史的这样一种强烈的冲动,所以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他既是个人的,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他既是一个独立的非常敏感的,乃至于神经质的感性艺术家,同时他是一个头脑非常清楚,逻辑性非常强的一个艺术的理论、思想家。我就简单讲这样一点,谢谢各位。
鲁虹:
我们在蒲老师身上可以看到很清晰的创作的逻辑,这个逻辑背后是有一个诗学的理论在支持,我觉得张先生谈的非常好,他不仅做美术批评,也对戏剧、诗歌、文学涉猎广泛,所以他谈这个问题呢,可以超越我们的美术批评界,谈出一些新的东西。下面我们也请他另外一个战友曹琼德先生发言。
曹琼德:
我觉得在所有学院毕业的画家当中,我看到蒲老师对学院教育体系反省是最深刻的一个,2005年的时候,贵阳美术馆曾经举办了一个苏联的,列宾美术学院和苏里科夫美术学院的一个展览,当时看完展览以后蒲老师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受这套教育,我觉得我是在几十年来我都一直在反抗这个教育给我带来的一种伤害,因为这个教育的方式他是有问题的。我觉得我从来没有听到任何一个从学院毕业的画家,这么谈学院的教育。
2008年的时候王林在广东美术馆做了一个“从西南出发”展览,我当时就看到蒲老师《梦者》那张大画,我当时觉得真的非常震撼,我觉得这样的作品,放到任何一个大的博物馆去,它都不会逊色于什么别的一些美术作品。而且我觉得美术发展到今天,艺术家个人性的体现、感受和对问题的研究,才是最重要的,我们紧紧依靠宏观的东西,不能套很多东西的。对艺术家个体的研究也是今天美术批评特别的一个环节,所以我今天能参加蒲老师的活动我非常的感慨,因为蒲老师我觉得是非常好的当代艺术家,但是我觉得贵州的艺术家相对在中国的美术史上,好像有点被批评家忽略了。我觉得美术研究其实对个体的这种比较深入的一种了解,或者这种东西的了解,其实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而且我相信以后的这点会越来越重要,因为我们不能仅仅的笼统的用个宏大的东西来笼罩我们,这样的东西笼罩我们的话,那和文革没有什么区别的,文革的创作就是用很大的理论套住你,那是一样的,如果走到这一步我觉得艺术就没有意思了,所以个体研究仍然是今天美术研究的最重要的一个方面,谢谢。
鲁虹:
好,刚才曹老师从教育事件谈到蒲老师怎么样进入当代教育的问题,这个里面也举了例子,也结合他的创作事件,谈了怎么样把民间美术整合到个人的创作中去的一些,都谈的非常好。下面我们请肖惠祥老师发言。
肖惠祥:
蒲国昌的画特别让人感动,因为它很特别,不可能想象的,就是完全是他自己,那种灵感来了以后,产生这样一些奇妙的东西,因为它完全让你没有设防,不可能想象,所以它使我们感动和奇妙,感觉到很神秘,我是很喜欢他的东西,所以他之所以能够得到这样的成就的话,他就是一心一意追求自己的东西,这个唯一的东西,这个是最最重要的。我们现在因为东西很多了,这样的东西也要,那样的东西也要,一看什么新的东西我们就想或者是我们就会改变我们原来想的东西,可是那个是最糟糕的事情,像蒲国昌就一心一意,他始终把自己的目的树为唯一的东西,奋不顾身,动员自己所有的精神力量也好,物质力量也好,所有的一切能够服从这样一个目的,我很赞扬这种精神,我祝贺他这个画展能成功,我希望这个画展能够扩大影响,让很多人都能够认识到他的价值,我讲完了。
鲁虹:
我们下面请著名导演李杨先生,他虽然不是做美术的,但是他从大文化的格局来谈,对我们蒲老师的作品进行一个评论。
李杨:
我们其实都是用生命去表述我们对现实的看法以及我们对生命对生活的感悟,这种冲动,这种激情,真的让我特别敬佩,因为在当今的美术界,其实这种东西真的不多见,包括很多大师,年轻的大师,一幅画上千万,好多人也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在他们的画中看不到这种纯净和激情。如果一个普通观众通过你的画,你感受不到这种东西的话,那我说那种画呢,对我来说画和不画都没什么特别两样,所以对我来说特别激动,在这儿班门弄斧,因为作为一个我想就是一个普通观众吧,对蒲老先生表达一个敬意,你的画非常非常棒,谢谢。
刘礼宾:
可能蒲先生这个画,让我对中国当代艺术更多了一个视角,所谓的社会学在弥漫的时候,其实这个时候是谋杀个体的,包括政治角度也好,艳俗艺术也好,甚至包括雕塑界的探索也好,几个方面,比如说视觉,视觉图象之间的批判性,从眼睛出发的这样一个东西,或者扩展开来叫做视觉文化,或者像对着它提出的一个触觉问题,像实验水墨,像新文人画,甚至到后来的抽象水墨。从80年代以来这种现代主义和个人主义勾连的这些艺术家,往往是被忽略的,这个忽略现在已经在中国当代艺术生态造成了恶果,这个不仅是老一代或者是中年一代这样的艺术家,甚至包括年轻艺术家,包括这种自我迸发式的,这种原生艺术的艺术家,或者是美院系统的这种强调自我体验的这种艺术家,因为他形成一个封闭的世界,大家老感觉你这个世界和我的理论没关系,和我的阐释也没关系,这些学生,这些艺术家,现在的诞生的民间艺术家,面临着很大的这样的一个当代性的置疑,所以我看了这个展览很感动,特别是到2000年以后你的作品还发生这样的大转变,无论从视觉语言还是从画面构成、整体展示,让人看到不同的东西,原来从这个脉络可以走这么远,谢谢。
鲁虹:
他有一点我特别感兴趣,从蒲老师这样一种创作,刘礼宾老师谈到了我们的艺术史书写和关注的盲点问题,我们的艺术史究竟怎么样书写,因为艺术史书写这个框架是从西方来的,这种模仿西方的书写框架,像蒲老师这类东西不带西方的框架,很容易被我们忽视,这是我们以后要注意的问题,谢谢刘礼宾!下面我们请党中国先生发言。
党中国:
随便聊天发言吧,我也就是聊一聊对蒲老的作品认识,今天看了这么多前期的彩墨使我更觉得他越到晚年,这个童心出来以后,越接近他那个艺术,就是他这个童心的艺术,一个是地区性的,越接近他贵州那个圆心,越来越近,另一个圆心呢就是他自己的童心和他自己的原始的心,越来越接近,就这两个童心,一个是离贵州越来越近,一个是离本身的原心越来越近,所以我相信他会越画越好,因为从开始我检查了一下,他都是用天真来画画,他不受名利,不受任何制约,所以我跟他讨论当中也有这种同感,就是说实际就是一个无知的人,就是把自己的内心解放出来,所以他越来越接近他的内心,所以我认为他的后期,尤其他那个发辫系列,更能够检查出他自己是做艺术的人,他不是去造型,他是流出来的东西。所以我认为做艺术还是要真心,要执着,你真心能画出自己,那就成功了,艺术就成功了,所以他这个,到一定的时候,他就是画面的美,自然就流出来了,安排也好,造型也好,他这个发辫系列有几张就非常精彩。
我说这个绝对是跟风水有关系,但是西南这个地区呢比较特别,我在那生活过30多年,没有阳光,10天有2天阳光,贵阳就不用说,所以没有阳光的时候,尤其在北方,假如没有阳光,身体上、身心上就特别压抑,特别难受,但是到那个地方以后,长期进行一种惯性以后,他就变成另外一种东西了,我从小在北京长大,30年它的阳光直射那个胡同,我记得在东单那个胡同,小学上学的时候,从这个头看到尾,阳光直射没有荫凉的地方,所以对人的性格的影响,和这个没有阳光的地方,那绝对不一样的,我在成都泡茶,茶馆喝茶都是找哪个地方有阳光,在哪个地方拿椅子做下来喝茶,阳光一会儿又走了,马上端着茶杯又去找。所以从气候影响到你的生理现象,整个就是跟大自然是一体,天人合一是变化的。
鲁虹:
我们今天能够有这样一个机会,坐到这里办蒲国昌的展览,把一个被忽视的重要的艺术家,重新进行整理,我觉得这个都是和湖南出版社学术的眼光分不开的,他们不像一般的出版社仅仅是做书的出版,这些年来致力于当代艺术推荐出来的一批好书,这个里面是非常不容易的,也是以后艺术史书写的很重要的资料。这样我们先请美仑美术馆的馆长陈荣义先生先讲几句。
陈荣义:
很高兴也非常感谢,因为今天时间也是很晚了,因为蒲老师这个展览是由我们这个美术出版社下面的一个美仑美术馆来操办,这个展览能够让艺术界的大家能够有话说,而且能够还有感动,那对我们是最大的安慰,湖南美术还有一个特色,就是也不是纯理论的,但是它有很多的艺术家的这个感性,因为这个感性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把一个抛出来,然后得到肯定的,那就是最大的安慰,出版社跟艺术界应该是共生关系,这个共生关系希望在以后给予大家正能量。
邹建平:
蒲国昌先生当代水墨具备的三大要素:野、怪、乱,其野,粗犷,放纵、信马由缰;!其怪:荒诞、原始、神奇诡秘;!其乱:密集、纠结、疏密有致;!他是来自中国西南云贵高原十万山中的艺术精灵!他富有创造力的作品,让我们感觉一个孤独的灵魂的独白,他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中国现当代中国画画家!他是贵州现当代文化的人文样板!
蒲国昌是一个严重被低估的艺术家,在同代人里面,他是非常敏感的艺术家,我感觉他的所有的作品是通过心灵过滤以后的,高度的净化,这种在中国的画坛里面是不多见的,所以说它是现代中国画,可惜我们的专家、学者更多的迷恋中国画家画的比较甜美的。
再一个是作为当代艺术,什么是当代艺术,我们谈的最多的,我们的批评家忙于在天上飞来飞去做一些个案上面的研讨,在这个里面是一个经济催生的产物,但是我们每个人想想自己,在自己的研究的对象里面建立一个当代艺术的历史档案,这个历史档案对于我们判断一个当代艺术的形成、发展和结果的构成是有密切关系的,那么贵州是不能低估的地域,我认为蒲国昌是贵州当代主义,现代主义的开启者、缔造者,也是具有教父级的头衔的人物。那么我们研究贵州云贵高原的艺术,是离不开蒲国昌先生,离不开董克俊先生这些前辈的。
第三个就是正面研究蒲国昌先生,我们出版社在十几年来,从群体研究,最后落实到个案研究,也是两三代人的努力,这种努力的结果,体现在湖南的《当代艺术》,我们希望用我们的宣传,从出版纸质媒体,到最后作为物质化的存在,做一个历史,这个历史的话,对以后后人研究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是具有重要作用的,谢谢。
鲁虹:
邹先生刚才谈的心理过滤,这点是非常重要的,现在我们很多人很少注意,艺术是心灵过滤以后,对现实世界产生一个观念,然后创造一个独特的符号,用独特的笔墨去表现出来,这个本质上就是最中国的,那些画院的人拿着国家的俸禄,他们创作是抄袭的,没有体现当代文化的价值,这点我们以后可以深入探讨。
最后我们请湖南美术出版社的社长李小山先生来发言,
李小山:
蒲国昌先生应该说是湖南美术出版社的老朋友,从90年代开始,都有交往,在90年代中间在我们社的一个当代艺术丛书也出版了蒲国昌先生的专辑,我比较认同鲁虹先生对蒲先生的艺术划分的时间段,但是我个人也觉得蒲先生的艺术还很年轻,他的艺术还是在不断的探索和变化之中,所以我在这里也代表湖南美术出版社祝蒲先生的画展圆满成功,也祝蒲先生的艺术常青,谢谢各位评论家和艺术家今天光临这个展览,感谢大家,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