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崔付利
保尔•萨特在其著作《想象》中曾说过“把形象当作形象来直接理解……是一回事儿,而就形象的一般性质架构思想则是另一回事儿”。引入这句文字,并不是关于形象和思想的本质讨论,而是在观看李启帆作品时脑海中的闪现。因为这不仅涉及到我们对李启帆作品的解读,更关乎艺术家本人的想象力与生产力的处理方式。这也正是萨义德曾追问的问题——为何有想象力,人的想象力的动机与其最终所得到的形象之间有何关系?对于艺术家的创作和作品而言,这不仅是一个最根本的基础,而且也是最为重要的问题之一。
李启帆的作品并不是关于对社会现实的反映与再现,也不是纯粹关于绘画语言的尝试与探索,这可能为观者解读他的作品设置了一道常规的语言障碍。但他又不是一种基于个体的自我臆想和遐想,李启帆的作品如同自己营造的梦境,或凄冷,或荒诞,或狂放,或游离……就如同电影《盗梦空间》中讲述的故事一般,不管梦境如何真实或者荒诞,但我们却又无法进入他的精神维度。我们当然不能切开他的脑袋将其精神形象与墙上的形象进行对比,但似乎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而且比较适合维特根斯坦的精神的方法,那就是我们如何将这些形象放在自己的头脑中。或许我们不能在语言上与他的作品打开一个通道,但我们可以在自我体验与自我审视上预留一个想象空间,这或许也正是将绘画平面转化成具有独立绘画空间的图像所带来的另一意义。
虽然李启帆作品中色彩丰富多变甚至热情绚丽,但不可否认,他的作品似乎始终叫人无法平静,甚至令人有点舒服不起来。这恰恰正是我们所需要面对和思考的,处于高度信息化和虚拟化的今天,我们被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所绑架,却恰恰忽略了对个体存在的追问和反思。就如同李启帆笔下的人物形象, 他们有的迷茫无助,有的郁郁寡欢,有的肆意宣泄,可是他们似乎与他们所处的背景却并不协调,这何尝不是我们与当今时代的真实写照。而且,李启帆好像有意消解了作品中人物明确的性别和身份的能指意义,以及忽视了画面所带有任何意义叙事性的元素,这无疑更加凸显了他的问题所指和观念表达。因为他并不是仅仅描述了一个图像所见的世界,而是艺术家所自我面对的问题抽离,同样也是我们观察者无法逃避的现实所在。
或许,我们对作品的解读和对人的初步判断都带有一定的主管臆断,因为我们的判断依靠于一种经验的相似性。好比甲像乙如同乙像甲,一幅作品可以再现某个人,但我们不能说某个人像某件作品。对于解读李启帆的作品也不例外,我们很难将阅读经验的相似性挪用在解读李启帆的作品上,因为他的作品本身就如同一个游离的幻境,飘渺不定、琢磨不透,但它却又真实的存在于那里。这叫我想起我们的最早相识,初次见面的情形历历在目,粗旷、硬朗是我对他的初步印象,因为我总是在我的框架中与其匹配一个具有相似性的对象。但随着交往的加深,我才发现他感情如此之丰富、细腻,甚至说过于敏感。而回到他的作品本身,我们不必再为解读其作品的无助而懊恼,也不必因为缺乏一个对比镜像而无助,因为李启帆的作品恰恰就是一个游离、漂移的幻境,如同那句经典的诗句“天空中没有留下鸟的痕迹,但它已经飞过。”。我们无需过度阐述他的作品,我们只需在他的作品中静静观看他的梦,同样也在寻找着我们自己的梦。
2015年5月16日
虎溪大学城
作品赏析:
彩虹100cm×130cm布面油画2015
花树80cm×100cm布面油画2015
藤100cm×100cm布面油画2015
像颗大树一样30cm×40cm布面丙烯2014
依偎30cm×40cm布面丙烯2014
神秘花园60cmX80cm布面油画 2013
长大的孩子200cm×20cm布面油画2013
等待些什么100cm×100cm布面油画2013
往那天上去飞140cm×180cm布面油画2012
乌鸦与人200cmX200cm布面油画2012
林中精灵200cmX200cm布面油画2012
夜曲150cm×120cm布面油画 2012
红树及远去的风景180cmx200com布面油画2012
Rock and Roll 180cmX200cm布面油画2012
心灵深处140cm×110cm布面丙烯2011
意识黑洞 150cm×110cm布面丙烯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