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贸圣佳2021春拍丨幽燕豪士气 金石气苍苍 — 陈鸿寿行书《后赤壁赋》四屏
日期:2021-05-22 10:47:51 来源:中贸圣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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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展 5月18日-5月19日
拍卖 5月20日-5月21日
北京国际饭店会议中心
(北京市东城区建国门内大街9号)
琳琅—重要中国书画及古籍夜场
5月21日 20:00 三层A厅
文 / 陈灿峰
在碑学时代来临之前,清中期的“西泠八家”可能是当时艺坛最特殊的一个群体,从“西泠前四家”丁敬、蒋仁、黄易、奚冈,到“西泠后四家”陈豫钟、陈鸿寿、赵之琛、钱松,篆刻一项自然传承有序风采过人,开启“浙派”引领风潮的新时代;于诗书画各方面也都卓有成就各显风格,是书画金石之风的有力践行者。八人之中,如果以成就的全面和天才的显露而论,承前启后的陈曼生可能是最为突出的那个人。陈曼生是西泠前后四家的桥梁,篆刻上得蒋仁、黄易、奚冈三人亲自指点,中与陈豫钟为同心之交,并称“二陈”,下亲启赵之琛,使之成为集浙派之大成的大家。这个领域的成就印学史早有评价,无需赘言。综合方面,蒋宝龄《墨林今话》卷十中有一段介绍倒是颇为周全,成为后来诸多版本的根据:陈曼生司马鸿寿,字子恭,钱塘人。初以古学受知于阮芸台尚书,尚书抚浙时,与从弟云伯同在幕府,有“二陈”之称。后官知县,署赣榆,补溧阳,廉明勇干,卓著循声。创文学,修邑志,办赈之善,为大江南北最。生平于诗文隶古篆刻外,兼好六法,意兴所到,生趣盎然。山水不多着笔,翛然意远,在姚云东、程孟阳间。亦工花卉兰竹。其言曰:“凡诗文书画,不必十分到家,乃时见天趣”。洵通论也。这是一段信息量十分丰富的记录,从生活轨迹到艺术风格都有迹可循,最后来一句陈曼生自己的话作为总结:“凡诗文书画,不必十分到家,乃时见天趣”。这样的论调跟傅山和董其昌关于书法巧拙生熟的说法十分接近,显然,“天趣”二字就是陈曼生对诗文书画的追求,而这在他的书法中展露无遗。款识:乙亥(1815 年)谷雨前四日,书于种榆仙馆。曼生陈鸿寿。释文:是岁十月之望,步自雪堂,将归于临皋。二客从予过黄泥之坂。霜露既降,木叶尽脱,人影在地,仰见明月,顾而乐之,行歌相答。已而叹曰:“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客曰:“今者薄暮,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如松江之鲈。顾安所得酒乎?”归而谋诸妇。妇曰:“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须。”于是携酒与鱼,复游于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予乃摄衣而上,履谗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盖二客不能从焉。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反而登舟,放乎中流,听其所止而休焉。时夜将半,四顾寂寥。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翅如车轮,元裳缟衣,戛然长鸣,(西)掠予舟而也。须臾客去,予亦就睡。梦一道士,羽衣蹁跹,过临皋之下,揖予而言曰:“赤壁之游乐乎?”问其姓名,俛而不答。“呜呼!噫嘻!我知之矣。畴昔之夜,飞鸣而过我者,非子也邪?”道士顾笑,予亦惊寤。开户视之,不见其处。《后赤壁赋》四屏是陈曼生中晚期颇有代表性的行书佳作,在此作中,盛年“意兴所到,生趣盎然”的激情正慢慢转向“翛然意远”的稳练,所不变者,就是那种挡都挡不住的才情和天趣。作品落款称“乙亥谷雨前四日书于种榆仙馆”,钤“阿曼”“寿”二印;乙亥为嘉庆二十年(1815),陈曼生时年四十八岁,任溧阳令,第二年升任扬州江防河务同知,再过一年又调任淮安府海防同知,直到三年后在任上去世。从这年五月给族弟陈文述的信中可以知道,这是并不特殊的一年,除了日常的公事、钱事外,平时还是比较清闲,作书、作画、刻印、会友还做紫砂壶,日子倒是充实。此作全文361个字一气呵成信手写来,字字几乎独立不见连带,体势开张紧致随意生发,笔画燕肥环瘦自然天成,笔致圆劲从容中富有变化。全篇的布局和意趣与嘉庆十五年四十三岁所书《徐氏四世同堂序》十条屏颇为相近,较之上款为小野大兄的行草《七绝七首》六屏和上款为纪之一兄的行书《苏东坡五言诗》四屏,虽然少有大开大合的张扬飞动,但在一些单字的结构处理上,依然放逸跌宕,姿态横生,屡见出人意表之举。所可注意者,此作在用笔上似乎还有意保持一种简洁凝练的调子,对于四十八岁的陈曼生而言,“人书俱老”好像早了点,但作品中那种内敛圆润、淡然磊落的身姿,比之盛年的纵横不羁,还是多了一份优雅的余味。虽然陈曼生自己说“诗文书画,不必十分到家”,此话其实并不能当真,因为技法到不到家实在不能跟作品有没有天趣划等号,这还得看是不是有天分——至少从他的作品中我们不难察觉那种被才情所掩盖的丰富技法。清人冯承辉《历朝印识》中说曼生“诗文书画皆以姿胜”,杨守敬在《学书迩言》中说“曼生行书峭拔,风骨高骞”,对于其行书的评价可谓一语中的。曼生书法素来以隶书和行书最为知名,也最见性格,在清代书法史上,他的书法面貌属于“一望而知”的类型;由于个性的彰显,一度令其取法来源显得云里雾里,近人马宗霍甚至说他的八分书“率意拟古毫无古法”。这当然算不上一个准确的评价。在这方面,陈曼生的好友、诗人金石家郭麐就看得明白:“以《圣教》《座位帖》为主,至其后稍颓然放笔,然逸趣古意侧出笔墨之外”。吴清鹏在《种榆仙馆诗抄序》中也说:“先生以书名海内,尝为其女夫赵漱崖书小册,自谓不及赵文敏亦庶乎鲜于伯机。观其纵宕豪逸,驰躏百家。梁山舟学士叹为天才自负,非过言矣。”这已经将曼生行书的路数说得十分明白:纵宕方劲来自《圣教序》,宽博圆融则来自颜鲁公,然后再加入自己“天才自负”之后的“颓然放笔”,于是就是陈曼生姿态过人的的“逸趣古意”了。这份“逸趣”,就是陈曼生的独家气味,他的好友陈豫钟称之为“生辣而气横”,就是马宗霍也不得不在《霋岳楼笔谈》中承认其“行书则爽健厉举,可与明人分席”。而张宗祥先生在他的《论书绝句·陈曼生》中还曾总结到:吉金乐石气苍苍,行草平原略间黄。颇有幽燕豪士气,隶书纵笔拟襄阳。看来还得再加上一点黄庭坚的影子。在陈曼生的传世作品中,对联、条幅和信札都不算少见,而条屏作品则是稀有之物;相较于其他同样形式的作品,此作无论书法还是内容均有可堪时时品评的魅力。《后赤壁赋》为苏东坡贬谪黄州时所作名篇,与《前赤壁赋》为苏文中的双壁。此作无上款人,想必是曼生在无聊官场生活中自得其乐的排遣之作,东坡苦闷而作《赤壁赋》,故而最后收笔幽独空灵,曼生或有感与此,故而作书如此含蓄耶?艺术的创作有时候真是很难说得明白,若有似无,似断还连,后来人能读出一些信息,这件作品也就多了一层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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